「大友,你的ZONE還能維持多久?」日向問道,大友苦笑地嘆息,「最多還有兩分鐘。」
「不會吧?你上次不是堅持了很久嗎?」火神疑惑地問著,一旁的黑子立即露出一臉「你是白痴嗎」的神情望著火神,「火神君,請不要以為大家都有火神菌。」
「什麼跟什麼啦!!為什麼你要扯上火神菌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啦!!」
「大友君在上次比賽中體力嚴重消耗,這一次進入ZONE的時間不能維持太久也很正常,畢竟我們的路還很長啊。」
黑子說著,其他人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見此,大友哈哈地傻笑幾聲,心中暗自感激黑子。果然將真相告訴黑子是正確的,目前這種狀況如果他說自己無法維持長時間的ZONE,大家不多不少也會有些疑惑,但黑子出言解圍提出新思路就能成功騙過他們。
「既然如此,接下來請讓我打內線吧!我要像紫原那樣將兩分線的範圍全部防住!」火神自信滿滿的說著,大友率先便提出質疑,「火神,你真的認為自己能守住?你現在並沒有進入ZONE喔?」
「敵人想過來我就把他攔下,連同木吉前輩的那份心情,絕對要守住我們誠凜的內線!!」
大友眼睛一瞇,本想說些什麼,但腦袋突然閃過一個主意,於是大友眨了兩下眼睛,「那好吧,第四節就拜託你囉!接下來我們不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針對第四節的布局而討論著,一旁看著的木吉心中一暖。眼前的局勢並不明朗,對手是奇蹟世代的紫原,即使如此大家也沒有放棄,眼睛依然閃爍著想要勝利的欲望。
———難道歷史真的只能重蹈覆徹?我是否還是什麼都沒有保護到?
不。不對,歷史並沒有重復。他們還沒有放棄,他們還繼續向前走,只有我還站在原地,只有我還受困於過去的絕望當中而已。
「木吉,你在發什麼呆啊?如果你有什麼好主意……」日向察覺身旁的木吉一直沉默不語,有點不爽地扭頭一望,只見木吉的臉頰上流著兩行清淚。一瞬間,日向被木吉的淚嚇壞了,「什麼!!你在哭什麼啊!!」
日向的尖叫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見到木吉的淚水後也愣住了,木吉見此呆呆地眨了兩下眼睛,「嗯?啊,真的,我這是怎麼了?」
「這應該是我們的台詞吧!!」
「不…….呃,那個,我可能表達得不清楚,但是……也許……看到你們這麼可靠,我覺得很安心吧? 又或許……這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比賽吧……」
昔日,我展開雙臂站在他們面前,恨不得永遠把他們護在身後。然而我總有倒下來的時候。每當我看見我倒下後,隊友因為失去依靠和後盾而露出徬徨不安和絕望的神情,我的心總是緊揪著。
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們。
只是。
不知何時,當我倒下來,哪怕我倒下來,原本需要我護著的隊友竟站出來擋在我的身前。
與照榮的時候不同。
與花宮真一役的時候不同。
我的同伴,我的隊友,他們在失去我之後依然團結一心對抗敵人,哪怕對手很強大,哪怕追回比分很吃力,但他們並沒有露出臉如死灰的模樣。
我不是單打獨鬥,我也不是一個人在守護著隊伍,歷史並沒有重復啊……
「啊?事到如今你還感慨著這種理所當然的事做什麼?」日向嘴角微微抽搐,不爽地說著,你這樣說讓我覺得很火大啊!!」
「欸?」
「不好意思,老實說我也覺得很火大。」火神默默補刀。
「小金,幫我從包裡把折扇拿出來,我要狠狠地把這個傻瓜打醒。」伊月怒吼著,隨即真的拿著折扇往木吉的方向攻擊,一瞬間眾人都亂套了。
木吉愕然地望著眼前護住自己不被伊月打到的日向和水戶部,淚花再一次在眼眶旋轉。這樣啊……所謂的團隊不光需要我去守護,它也會守護我,大家互相守護才稱得上團隊啊。
「真是的!!現在才覺悟實在太遲啦!!笨蛋木吉!!」大友一把搶過伊月手中的折扇,啪啪啪的往木吉頭頂用力地拍打著,見此眾人都呆了。
「鳴哇,大友竟然責罵木吉前輩?莫非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嗎?!」
「火神,你是討打是吧?」
「哈哈哈我開玩笑啦。」
「如何?鐵心笨蛋,你現在總算清醒了吧?你終於知道我所追求的團隊是怎樣的東西吧?真是的,這些東西不是你教我的嗎?為什麼對象變成自己就不懂了?」大友繼續碎碎念地罵著,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在心中默默吐槽:大友你這家伙也沒資格說這句話啊!!!你也是照榮笨蛋二人組啊!!!
「我知道了啦,我知道了……」木吉用手護著頭頂,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我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種事,我真的知道了。」
「在大輝對戰的那場比賽裡,我看到隊友之間無條件的信任,羈絆的強大。回應吧木吉,回應隊伍的信任。如此一來,與隊友之間產生的共鳴才會發揮最大的力量,這就是我們的驕傲!」
大友激昂地說著,木吉眨了兩下眼睛,眾人面面相覤,最後還是急性子的火神忍不住吐糟:「……大友,這麼害臊的對白,虧你能夠說得出口耶。」
「欸?!」
「我都為你感到羞赧啊。」日向再補一刀。
大友有些不好意思地搔頭,「哈哈哈,其實這些話都是來自長崎教練啦!他最喜歡講一堆超級肉麻的話喔!」
「比如說?」
「『因為隊友信賴自己可以,所以他們必定可以。』還有『靈魂的工作是帶領團隊突破極限,跨越眼前所有障礙。』喔!」
「原來這些都是別人說的嗎?我一直以為是你想出來的耶!」伊月說著,小金井和水戶部二人默默點頭表示同意,見此大友有些吃驚,「在大家眼中我是這麼感性的人嗎?」
「是啊!!」眾人不約而同地吼著。
「我很感性嗎?」大友疑惑地側著頭思考著,「嗯……不過我確實有一句超級肉麻的話是自己想出來的,所以我到現在也不曾向你們提起。」
「欸?那是什麼?!」小金井雙眼閃閃發亮。
「不要吊胃口,快點說!」日向再次補刀。
「我都說了超級肉麻,怎麼可能現在說啦!如果……如果我們能夠走進決賽的話,那個時候我再告訴你們吧!」
「一言為定!」
「為了大友超級肉麻的鼓勵,我們要努力啊!!」
「好!」
眼見大家突然熱血沸騰的樣子,木吉有些無奈地嘆息:「總感覺大家努力的方向錯了……」
「哈哈哈,這不是跟照榮的時候很像嗎?」大友笑道。
木吉有些驚訝地睜圓雙眼,「原來你知道啊?」
「呵呵……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大友神秘地笑說道,木吉一臉懵地注視著大友,最終無奈地搖頭失笑。罷了,子夜肯定又是偷聽到他和照榮的隊友的對話吧?虧他們還以為自己的保密功夫做得滴水不漏呢。
不久,休息時間已結束,大家重整旗鼓,整裝出發。
「鐵平。」大友收起剛才嬉皮笑臉的神情,一臉凝重地望著木吉,「我深知惡夢纏身的痛苦,鐵平,你會怪我麼?」
木吉輕輕揉著大友的髮,「你願意用一場比賽來成全我,我怎麼可能怪你?」
「呵呵,我出發了。」
「加油哦,子夜。」
木吉目送著大友踏進球場的身影,慨嘆地嘆息一聲。
———「我深知惡夢纏身的痛苦,鐵平,你會怪我麼?」
哪怕你深知惡夢纏身的痛苦,哪怕你早就預知紫原會將我打得遍體鱗傷,哪怕這場比賽有可能因此而敗北,即使如此你還是按捺著上場的衝動讓我面對紫原,讓我面對惡夢,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我,讓我明白團隊的真正意義,我又怎會怪你? 子夜,謝謝你。以前是我把你從絕望中拉出來,現在則是你讓我從惡夢中清醒過來。或許這就是命運吧?正因為我們有著深厚的情誼和緣份,所以我才會察覺到你一直拼命想隱瞞的事實。
「大友前輩,你可以告訴我真相嗎?」
面對木吉突如其來的發言,昌浩眉頭一挑,憂心忡忡的目光瞬間轉為疑惑,「嗯?你說什麼?」
「我不相信子夜的ZONE只能維持兩分鐘。哪怕他真的只有兩分鐘的時間,他也不會告訴我們。請你告訴我,子夜選擇屈服,放棄逞強維持ZONE的理由。」
昌浩愕視著木吉,木吉那雙的堅定眼神讓他回想起子夜剛才堅決的神情。誰也沒有察覺到子夜說話的漏洞,沒有人發現子夜想隱瞞的真相,但木吉察覺到了,而且他還知道我能解答他的疑問。他們兩個啊,還真是了解彼此。
「你是怎樣發現的?」
「子夜有個壞習慣,他從來不會告訴別人自己的極限,因為他覺得極限這種東西是用來突破而不是限制自己。如果不是事態嚴重到他寧願限制自己也不選擇冒險,他是絕對不會用那種肯定的口吻說出自己的極限。」木吉分析著,眼睛閃過一絲擔憂,「難道是他的眼睛嗎?」
「木吉同學,你對子夜真的了解甚深。」
「欸?不會吧?大友到底又隱瞞了什麼?」一直沉默不語的麗子終究還是忍不住插嘴,昌浩輕嘆一口氣,苦惱地搔了一下臉頰,目光落在場上的大友身上,雙手漸漸攥成拳頭。最後,昌浩垂下視線,幽幽地道:「我可以告訴你們真相。在這之前,相田同學,你知道真相後千萬不要動氣或自責,因為這是大友自身的選擇。」
麗子深呼吸一口氣,默默地做好心理準備,隨即凝重地點頭,「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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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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