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正式開始,雙方的隊員立即互相對峙。木吉望著眼前的大坪,「高中以來還是第一次對戰呢。」
「啊,是啊。所以更加不會手下留情了!!」
二人的搶球不相上下,但木吉還是取得優勢,順利的將球傳向伊月的手上。然而,沒待伊月作好調整,高尾一個後勾搶球便將誠凜的球給搶了過去。
「可惡!!」伊月咬牙,然後立即轉身追球。
高尾將球交給中鋒的隊友,他看準誠凜的籃板下無人盯防,正想來一記跳投的時候,一抹淺藍的身影出現。
「做得好!!」
就在誠凜以為安全的時候,綠間拿起黑子拍掉的球,然後做好射籃的動作。
「啊!!!」
負責盯防綠間的火神立即起身跳躍,將綠間的射球完美的給蓋下來。
「切。」
綠間不爽的哼了一聲。
「出界,秀德球!」
隨著評判的話,一旁觀戰的誠凜呼一口氣,這才剛剛開始啊,怎麼就已經火花四射呢!!
站在觀眾席後方的黃瀨瞇起眼睛,「小火神跳得比之前更高了呢……」說畢,臉上的戰鬥慾也湧出來。
「那樣長時間的瞄準射球,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成功!!」
綠間沉默的看著火神,意外地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打算辯駁火神的話。眼睛微微一瞇,綠間平靜的慢步跑回防守區域。見此,火神有點疑惑,這家伙到底怎麼了?
目前由高尾控球,他利用眼睛正尋找機會的時候,腦袋閃過先前與綠間訓練時的畫面。
「火神已經完全覺醒,我的投籃跟他的彈跳是死對頭,保持現狀的話就會一直被他擋下來吧?」
「喂喂,這是做什麼啊!這麼膽小的小真還真討厭~」
「別給我擅自下定義啊,笨蛋。答案只有一個……」
高尾抓住伊月的死角位置,把球傳給了大坪,再由大坪傳給綠間。看到綠間控球,火神最先作出反應,立即將綠間的投籃再次擋下來。
還以為綠間會練就什麼新的招式因而有所變化,沒想到他還是堅持於自己的風格啊?!火神在心裡暗自想著,他難道就不打算改變嗎?
似是看穿火神心中所想,綠間輕推一下眼鏡,「話說在前頭,我可沒有練習什麼新招式。目前為止我都只是專注於提升體力的基礎練習上而已。的確我跟你很不合拍,但也不要小瞧我。比起那種裝腔作勢的攻擊,我的投籃是很強的。」
綠間的氣勢瞬間飆升,原本以為他沒有練習新招式是基於氣餒什麼的,但是看到綠間露出的架勢,火神便知道他絕對沒有氣餒這回事。綠間這家伙,可是懷著滿腔戰意呢!
「你已經注意到了吧?我的投籃並不能無限持續出擊,不過你的彈跳也是同樣道理。所以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我只要不斷出擊直到你再也跳不起來為止!哪怕是一萬次,一億次!!」綠間認真的說著,得知他意圖的火神眼睛瞬間爆發興奮的火焰。
「當然,我也做好大友跟你二人輪著彈跳的準備了。所以放馬過來吧!!」
一聽到大友的名字,本來還興致勃勃的火神臉色一僵,人亦漸漸的平靜下來,「大友他不在啊。」
「啊?」
綠間把目光轉向誠凜的板凳,那裡並沒有坐著那金色的身影,這令綠間頓時心生不滿。
「這是什麼意思?保存實力?」
「我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綠間君。大友君因為一些私事,所以並不能出賽。只是,不論大友君在不在,我們也會全力出擊的!」
此時,黑子忽然加入話題。綠間聽後稍微收回怒意,再看了一眼誠凜的板凳,大友那家伙竟然會不參加冬季杯?他的學長不是終於回來了嗎?難道是因為先前全國大賽的時候再次輸給青峰,所以心灰意冷?
不,不可能。
綠間輕推一下眼鏡,「不論你們到底在作什麼打算,如果小瞧我的話,你們就等著敗北吧!」言畢,他默默的走回自己的隊伍。
「怎麼了小真,表情有些古怪呢。」
「高尾,你沒有發現不對勁嗎?大友,不在板凳上。」
高尾聽畢,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誠凜,「小真你在開什麼玩……欸?!真的不在?!這到底什麼回事?輕視我們嗎?不可能吧?」
「不清楚。只是,從開場以來,總感覺到誠凜的那群學長的氣氛不對勁,如今倒是找到理由了。」
「原來如此……只是大友為什麼不在?這可是冬季杯預選啊?」
「……天曉得,反正我們只要盡人事就好了。」
「是~是~」
高尾結束與綠間的交談,眼睛不自覺再次望向誠凜。沒有大友的誠凜啊……雖然看上去攻擊力還是一樣恐怖,但是總覺得欠缺了什麼呢。本以為大友會在第三、四節上場來替代黑子,所以便習慣了他的不出場,沒想到他竟然沒有來啊!那家伙,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注意到綠間與高尾的神情,麗子輕嘆一口氣。這一場比賽,沒有大友還真是失策啊!如果大友在的話,憑著他跟火神二的彈跳力,要對抗綠間也不是沒可能的。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來只能讓火神和綠間二人比誰的毅力更強了。
「大友,你再不回來的話,可報不了仇啊……笨蛋。」
松原醫院
「大友,你還在這裡啊?今天可是秀德戰,你不去真的可以嗎?」
伊澤站在病房門邊,黑瞳望著臉色略為蒼白的大友,心裡有點百感交雜。醫生雖然說過這家伙輸血後需要留院觀察一天,只是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啊!他真的要留待跟花宮一戰的時候才去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煩人了?信光?」
「我覺得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子啊,笨蛋。我說啊,齋篠不會希望你因為他而不去比賽的,你還是快點趕過去吧。現在還來得及!」
大友沉默不語,良久,他低下頭開始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我不是因為齋才不去的。」
「欸?!」
「如果我現在去了,我怕自己會失控。這兩天夜裡,我幻想很多次自己站在球場上,但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我就想將手中的籃球狠狠拋下,然後衝去爆打花宮一頓。你知道的,我打架能力還算不俗。」
「……何止不俗呢。」
伊澤無言的走向大友,沉默的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這樣說來,你是害怕上場了?害怕自己會失控,然後害了誠凜……那你明天要怎麼辦?」
大友默默的望向伊澤,看著對方臉上略為憂心的神情,他噗一聲的笑出來。
「幹嘛笑了啦,笨蛋!」
「第一次看到你擔心我呢,信光。」
「……為什麼我此刻有種想揍你的衝動呢?!大友,在我的印象中可是天天都在擔心你這個笨蛋路痴啊!!!」
「啊,好像也是。」
看到大友臉上露出笑容,伊澤心裡彷彿放下石頭似的從心底裡露出微笑。見此,大友的藍瞳閃過一抹精光。
「你這些天一直來回醫院也累了,乾脆把齋交給我吧。反正我不時也會去病房看他。」
大友的話讓伊澤收回笑容,他冷哼一聲,然後伸出手指向大友的額頭狠狠的彈了一下。
「先不說你這家伙懂不懂得照顧人,你這笨蛋路痴能否走回自己的病房也要我擔心呢!怎麼可能將齋篠交給你啊!!他現在陷入昏迷,日常照料什麼的你懂嗎?」
「不懂……」
「那就對了啊!再說,你既然沒事了,就趕緊的出院吧!不要佔著別人的床位好嗎?!」
「欸,我的心靈還沒有痊癒啊~~~怎麼趕我出院了?!」
看到大友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伊澤立即弄了一個鬼臉,「別給我扮可憐!如果要你心靈痊癒才出院,那你這輩子也不必出去了!!」
「嗯,你說的也是。」
大友如此直爽的認同自己的話,倒讓伊澤一時語塞。他沉默的注視著大友,看著大友無聊的玩弄手指頭,嘴角抹起一道淺笑。這個笨蛋剛才一直拚命跟自己聊天,還企圖引他發笑來讓他放鬆心情,還真以為自己幹的不留痕跡嗎?他眼睛裡閃過的精光我可是一覽無遺呢!這個路痴也不好想想我以前每天都跟在齋篠身邊,那些心理學的法子也耳濡目染不少。就憑大友這點心眼,還是嫩得很呢!不過,他能有這樣的心思也實在不容易啊。
那個活像冰山一樣從不開口說話的大友,不知不覺間已經學會體貼身邊的人了呢。這不得讓人嘆息,原來時間已經流逝之快,就連一個人浴火重生後的過往痕跡也沒落下一星半點。
「大友。」
「嗯?」
大友輕輕應聲,看到伊澤臉上泛現出遲疑的神色,心裡有些疑惑,「怎麼啦?」
「其實齋篠跟花宮比賽的前一天把一樣東西給了我,他說未必能趕上你的冬季杯預選跟你好好聊一次,所以就將一小段話錄在USB裡。」
「……這樣啊。」
「齋篠說可以的話還是希望親口跟你聊的,所以我一直都沒拿出來。不過看到你這副樣子,想來還是沒問題吧。」
「我的樣子?什麼樣子啊?是說我還能有什麼問題呢,哼哼~」
大友鼓著臉,他四處打量自己的眼珠可見他十分心急,這讓伊澤不禁笑了出來。
「哈哈,齋篠說這可是能幫助到你的籃球唷!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反正就給你了吧!」言畢,他從自家褲袋裡掏出USB,「你便好好聽一下他到底想跟你說什麼吧。」
大友接過伊澤拋來的USB,立即從病床上跳下來,然後直奔醫院的電子服務台的方向去。伊澤噗一聲的大笑起來,那個笨蛋是真的不知道那隻USB有兩個插頭,可以連接手機嗎?
盯著大友如同一縷煙的溜走了,伊澤的表情略為放鬆。
「這個笨蛋路痴在緊要關頭還是不錯的嘛。看來這分別的一年裡,在誠凜那邊過得還算不錯呢……齋篠你總算能放心吧?這笨蛋已經不是以前的冰山了。」
伊澤喃喃自語的說著,嘴角的笑意也漸漸變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