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說實話我真不希望比賽結束後還要跟打贏自己的人吃晚飯啊。」笠松一邊敲著黃瀨的頭一邊說著,「剛才監督的臉色你看到了嗎!!!鐵青!!是鐵青啊!!!黃瀨你幹嘛直接告訴他我們要跟大友一起走啦!!」

「反正沒什麼大不了不是嗎?」黃瀨一臉無辜地攤手說著,「再說小大友不也顧及到我們,自己先在門口等我們嗎?」

「呃,我只是不想聽到哭泣聲而已。」大友一臉尷尬地搔頭,「就算我臉皮再厚,聽到你們不甘的抽泣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啊。」

大友這番近乎挑釁的言論使笠松怒了,但他又不好向大友發作,最後只能把怒氣全部撒在黃瀨身上。於是,笠松敲打黃瀨的速度加快,同時向大友怒言:「我告訴你,這一頓飯的飯錢你絕對跑不掉,知道嗎?!」

「好吧。」大友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那你們只能點A餐,因為這個最便宜。」

「喂!!大友!!你這也太摳門了!!」笠松吐槽著,隨即露出拳頭作出要敲大友的姿勢,見此大友立即改口,「我知道了!你們隨便吃吧!!」

「真的可以嗎?」熟悉大友性格的黃瀨自然知道大友對於金錢特別敏感,所以他有點詫異地望著大友,問道。

大友瞄了一眼黃瀨臉上稍微紅腫的眼袋,他搔了搔頭,輕聲說道,「沒問題啦,我又不是窮光蛋。」

伴隨著話題的終結,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對此,笠松率先打破沉默,「所以,你到底還有什麼隱瞞我們啦?」問道,笠松不耐煩地翻著餐牌,又說:「說實話,我對於你的計謀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這家伙硬要拉我過來而已!!」

「哈哈,我知道。」大友笑了幾聲,黃瀨這是既好奇他隱瞞什麼,但又不想跟他獨處,這才硬拉著笠松前輩一同前來。而笠松前輩正是知道黃瀨內心的矛盾,這才任著黃瀨亂來吧?

「我之所以第四節才上場,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我想營造出我眼睛不好的假象,借此來迷惑你們。第二,我不希望碰上你模仿的天帝之眼。」大友說道,並且將自己的狼之眼和赤司的天帝之眼當中的差別告訴二人。

「言下之意,赤司的眼睛能看到100%準確度的未來,而你則是未知之數?」笠松問道。

「嚴格來說,這是我希望赤司征十郎能相信的一套說辭。」大友笑瞇瞇地說著,看到黃瀨和笠松二人一臉不理解的樣子,只能將話說得更明白,「我的眼睛能看到100%的未來,這就是我先前比賽時跟你提及的進化。但是,這件事赤司征十郎並不知道,所以我不願意對上黃瀨的天帝之眼,好讓赤司征十郎以為我的雙眼不如他。」

「所以,小大友所隱瞞的東西全都是為了總決賽而鋪路囉?我們還真的被少瞧了……不過結果就是那樣,我再不甘心也沒用。」黃瀨有點沮喪地搖頭說道,見此大友立即慌張地解釋,「請不要誤會,我並沒有瞧不起你們!如果你的腳沒受傷,我也不會設計這樣的布局。我知道這種『如果』很傷人,但因為我們是朋友,我不願意騙你。」

大友的真誠剖白實在過於真實,而現實總是這般的殘酷,殘酷得黃瀨和笠松二人都不說話了。對此,大友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想不出什麼安撫的說詞,所以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把自己的布局說下去,「為了讓赤司征十郎相信,我的眼睛在陽泉戰落下了後遺症,這場比賽我只能在第四節上場,不進入ZONE,以營造眼睛受創的假象。那麼,當我在明天的總比賽裡長時間使用ZONE的時候,你覺得他會有什麼反應?」

「吃驚?」黃瀨歪頭答道。

「不對,赤司征十郎不會吃驚,他只會覺得這才像我的風格。」大友點了點太陽穴,繼續說:「你知道的,我和他的對決是頭腦戰,而我素來擅於布局,我怎會如此簡單把弱點露出來?所以,眼睛只是用來誤導他的障眼法,我真正的殺手鐧是……」

「嗯?這個聽上去……」黃瀨一臉迷惘地望向身旁的笠松,看到笠松臉上也是一臉的惘然,黃瀨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很弱啊?」

大友笑了笑,「明天你就會明白了。」

「什麼嘛!小大友你幹嘛不說清楚啦?」黃瀨不滿地嗡了嗡鼻子,抱怨道。

「凡事總要留有三分餘地,生活才能充滿驚喜。」大友神秘兮兮地彈了一下黃瀨的額頭,嘿嘿地笑說著。

笠松在二人交談的時候一直默默進餐,當他吃完後才開口詢問,「這種事你為什麼選擇告訴我們?瞧你這種說法,誠凜的人應該全不知情吧?」

大友點了點頭,「至少他們現在知道我的眼睛進化了。」

「但他們不清楚這些是為了誤導赤司吧?」

「他們真實的反應才是最佳的煙霧彈嘛。」大友笑說道,「要不然今天受傷的時候,他們就不會這麼緊張,那就達不到讓他們冷靜的效果啦~」

笠松挑了一下眉頭,看著大友一臉沒心沒肺,毫不內疚的樣子,笠松在心裡暗自心痛誠凜隊長一秒鐘,隨即聳了一下肩,「罷了,誠凜是否知情與我無關,反而是你,你幹嘛要告訴我們?」

「誠凜相信我,所以他們不介意被我隱瞞欺騙。但是我今日受傷的時候,我知道你們也是真心關心我的狀態。」大友說完,他稍微垂下視線,假裝專心地吃著拉麵,「這就當作是賠禮吧?」

笠松聞言哼一聲,「鬼才擔心你,你最好變成瞎子,這樣我們就贏定了。」話雖如此,笠松臉上那絲詭異的紅暈已經將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達出來。

因為把我們當作最棒的對手,所以才將一切告訴我們以作謝罪嗎?黃瀨心裡暗想著,隨即伸手摸了摸大友的頭,燦爛的笑道:「沒事,就算你欺騙我們也沒關係,我們本來就是對手嘛。」

笠松望著眼前的兩個金髮少年,一陣無力感泛上心頭,他無奈地嘆息,說道,「我完全不了解你到底在想什麼,大友。就算我知道你全部的打算,要是我真的生你的氣,這根本就不能當做道歉的禮物啊!」

「至少算是道歉的誠意吧?」大友呆呆的歪頭,道。

「那禮物呢?」

大友眼睛轉了圈,「請客?」

「這明明是我提出來的吧!!!」

「滿足你提出來的要求不算禮物嗎?」

「不算!!」

「那什麼才算是禮物?」

「這種東西問我幹什麼!!現在要道歉的人是誰啊!!」

笠松和大友二人進行著無腦的對話,一旁見證這一幕的黃瀨倏然噗一聲地捧腹大笑起來,一時間將笠松和大友二人嚇呆了。

「黃瀨,你幹嘛傻笑?」

「哎呀黃瀨~你居然敢笑我們?那我撓你痒痒讓你一直笑不停吧!!」大友一臉奸笑,他向笠松拋了一記眼色,笠松點了點頭,隨即一臉正經地挽著袖,準備好「攻擊」黃瀨。

見此,黃瀨的笑臉僵了,他默默地移了移屁股,「欸?等、等一下!!前輩…..哈哈哈……小大友,哈哈哈,你們給我住手啊哈哈哈哈哈!!」

三人大約打鬧了好一會兒後才消停,黃瀨因「陣亡」而上半身賴在桌子上,笠松歡愉地笑了笑,腦袋倏然想起什麼,於是向大友問道:「接下來你們要對戰洛山了,除了你剛才所說的布局,你還有什麼準備嗎?」

「當然有了!」大友得意洋洋地從背包裡掏出一疊檔案,「這是今天的應對計畫,而針對洛山的大約是這裡的一倍。所以,剛才我告訴你們的只是我最希望可以實行的布局,實際上我還有成千上萬的後備方案呢!」

「小大友你這個也太變態了!」黃瀨接過檔案隨手翻了幾頁便已經不想看,他很順手地扔給身旁的笠松,而笠松則順勢開始翻看起來。

「因為我很期待跟赤司征十郎的對戰嘛!」大友精神抖擻地燦笑道。

「說的也是呢~先不說這是決賽,小大友對小赤司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吧?」黃瀨回憶一下冬季賽開幕禮時眾人的對話,心裡有一個猜測,「其實,小大友你最喜歡的奇蹟世代到底是誰?該不會是小赤司吧?」

黃瀨這番意料之外的發問讓大友本能地怔了一下,然後他才有些驚嘆地道:「沒想到黃瀨你還是有腦袋的……」

「小大友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啦!!」黃瀨生氣地戳了幾下大友的臉頰,「我只是覺得,按照小大友的性格,如果你喜歡曾經的奇蹟世代,你最喜歡的那個人應該是小赤司啦。因為,小赤司是奇蹟的核心嘛。」

「呵呵呵,你說中了! 唉,總算有人懂我了。」大友一臉欣慰地拍拍黃瀨的肩膀,「正因如此,我對這場決賽很期待。絕對要親手將赤司征十郎變回來,這就是我最終的目的。」

「因為小赤司是你崇拜的對象?」

「不,那是因為我……」

大友言畢,黃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是捂嘴失笑,也不知道是笑大友還是赤司,「那我祝你成功吧!小大友。」

「好,我會努力!」

晚飯過後,基於大友的迷路體質,黃瀨和笠松將大友送到車站,這才與之道別。

「真的讓人很意外啊,前輩。」黃瀨有些感慨地道,「沒想到小大友這麼重視我們呢。」

笠松默默地點了點頭,不語。說實話,對於大友竟然會在意他們的想法而特意賠罪,一方面他覺得沒有必要,另一方面亦覺得不可思議。沒有必要是因為這是一場雙方均使出全力的比賽,想勝利勢必會用上各種各樣的手段,比如他們有使出誘導木吉犯規的招數去限制誠凜的行動。因此,大友隱瞞自己的身體情況以作煙幕彈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誰會這麼笨告訴對手自己的真實狀況?不可思議則是大友對此事的態度。同樣是奇蹟世代,大友坑綠間的時候可是絲毫不見一丁點的愧疚,但大友卻在乎他們二人的感受,由此可見大友確實很重視他們。那家伙難道是因為童年太孤獨,所以連對手也當成知心好友了嗎?真是個笨蛋啊!

笠松心中如此想著,嘴角卻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說起來他寫的那份應對計畫真是詳細得令人汗顏。如果每次比賽他都會事先想這麼多鬼點子,這也難怪誠凜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本來我覺得他們的勝利存在幸運二字,如今看來一切都在大友的計算之中。尤其是他針對今天這場比賽所設計的各種應對方式,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個鬼才,我們的每一步都在他預料之中,這也難怪我們會輸吧?」

「從另一層意思上,這就是小大友對我們的重視喔~」黃瀨說道,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頭,遺憾地笑了笑,「誠凜最幸運的事就是擁有小大友、小火神和小黑子吧?啊啊,只要一想到我們被他這般的重視,我好想跟誠凜再對戰一次……」

笠松皺了皺眉頭,隨即一腳踹在黃瀨的屁股上,「笨蛋,你的腳還沒好吧?」

「嗯……是啊。」黃瀨摸了摸屁股,難得地沒有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而是失落地嘆了一口氣,「明天的比賽,我不能上場吧?小大友肯定是察覺到了,所以他剛剛才會撓痒痒逗我笑。」

笠松聳了聳肩,「或許吧。那家伙還真是多事呢,我們明明是敵人啊。」

「小大友這也是關心我啦。」聽到笠松的發言,黃瀨啫了啫嘴,幫大友護航說道。

聞言,笠松默而不語。他當然知道大友這是關心黃瀨,但是大友作為淘汰海常的元兇之一,他的關懷在某程度上會讓人覺得這是同情。笠松嘆了一口氣,「算了,那家伙就是個笨蛋吧?」

黃瀨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笠松心中的想法,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欸?前輩你別這樣說嘛~其實小大友經歷過很多,他以前……」

「我知道。」未待黃瀨說完,笠松便打斷了他。

「嗯?前輩你知道?」黃瀨聞言吃驚地捉住笠松的肩膀,「這是小大友告訴你的嗎?」

「合宿的時候,我不是跟大友一起進行個別訓練嗎?那時候我有跟他交流,自然知道一些他的過去。」笠松說道,腦袋不自覺地閃過合宿時的畫面,不禁笑了笑,「所以我才說他是笨蛋啊!」

「小大友到底說了多少啊?鳴哇!我突然間有點嫉妒了!沒想到小大友居然告訴了前輩!可惡!我要質問小大友,他到底重視我多一點還是前輩多一點!!」黃瀨一臉氣憤地說著,見此笠松失笑地用手肘戳了戳黃瀨的腰,「大傻瓜,那家伙最重視誠凜吧?」

黃瀨翻了一記白眼,「這個就不用說出來啦!!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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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友情第一,比賽第二,致海常與誠凜。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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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靈空

    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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