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比賽差不多開始啦,你不回去嗎?」大友在灰崎走後瞬間變臉,青峰嘴角微微抽搐,這家伙還真是……

「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什麼是地街嗎?」

「簡單來說,這是不良少年混跡的地方唄。」大友輕描淡寫地說著,一臉平靜地將話題再次扯開,「你真的不回去觀賽嗎?」

感覺到大友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青峰難得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順著大友的疑問答道:「那你怎麼不去?」

「我的眼睛需要休息啊。」

青峰這時才想起大友的眼睛,剛想詢問一下情況,大友卻頭也不回地跑到體育館平台外的長椅上躺下來,「累死我了,我得好好睡一覺。」

「喂!你睡在這裡會著涼啦!」

「沒辦法,我不認得回去的路,再說比賽結束後還要開會,我又不能擅自坐的士回去。除了在這邊補眠,我還能在哪?」

「你就這樣睡著,你背包裡的財物怎麼辦?」

「在比賽前已經將錢包塞進木吉前輩的背袋了。我現在身上只有一部手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言畢,大友突然睜開眼睛,掏出手機傳了一條訊息出去,這才繼續躺著。

「給黃瀨的訊息?」

「嗯。」

「寫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把灰崎那個混帳打個落花流水啊!」

話題不自覺地又回到灰崎身上,青峰挑了一下眉頭,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跟灰崎有什麼過節嗎?」

「沒有。硬要說的話,應該是他對我有意見。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他的手下被我教訓了一頓。」

瞧見大友沒有拒絕回應,青峰嘴角得意地往上揚,隨即乘勝追擊,「我一直不知道你打架這麼厲害,就連灰崎也怕你。」

「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大友笑瞇瞇地說著,青峰聽後臉色一沉,得意的嘴角立刻坍下來了。察覺到氣氛有些異常,大友微微睜開眼睛,「咋不出聲了?」

青峰沉默地望著大友,二人無語對望,良久青峰不爽地掏著耳朵,道:「我還以為自己是最清楚你的人,看來最了解你的還是赤司。」如果是赤司的話,他肯定連子夜的這些過去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點絕對不用懷疑。

大友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最清楚我了?」青峰聞言臉色變得更黑,見此大友情不自禁地捂嘴忍笑,直至青峰用尖銳的眼神瞪著他,大友這才安撫青峰:「赤司征十郎了解的只是我的過去,他不認識現在的我,更猜不透未來的我會是怎樣。想捕捉過去的影子很簡單,但要抓住現在和未來的身影,這需要很大的功夫。」

聞言,青峰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他有點尷尬地輕咳幾聲,生硬地把話題拉開,「說起來你對黃瀨那家伙真好啊,上次海常戰跑去當打手,這次又為他打氣,如果他贏了灰崎,下一場就是跟你們比了。」

「我對黃瀨很好嗎?」大友歪頭想了一下,「或許真的是因為他像汪醬吧。」大友有些不正經地說著,青峰想像了一下黃瀨頭頂上冒出一雙金毛犬耳,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再說,黃瀨和灰崎的淵源總算能了結,這對黃瀨來說也是件好事。」大友低聲說道。

「對於赤司當初的決定,你有什麼想法?」

大友一臉質疑地瞟了一眼青峰,「怎麼?你懷疑赤司征十郎的決定嗎?」

「那倒沒有,只是好奇你會怎樣看而已。你覺得黃瀨會贏嗎?」青峰聳了聳肩,說道。

「嗯,絕對要贏啊,不然就不能跟我們比了。比起灰崎,我還是想希望與黃瀨一戰。若然半決賽的對手是灰崎,我還真得控制一下自己,千萬不要一拳啪在他臉上。」言畢,大友開玩笑地揮了揮拳頭。

「你不會的,就連花宮真都沒有打他一拳,何況區區一個灰崎?」

大友有些震驚地動了一下眼皮,然而這次他並沒有睜開雙眼,他輕輕地嘆息:「其實灰崎也喜歡籃球,只是他的性子……赤司征十郎當初的選擇沒有錯,黃瀨絕對會贏他。」

大友平靜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事實,青峰對於大友的這份自信有些質疑,他到底是相信黃瀨,還是相信赤司才敢這般自信?

「罷了,我要進去看比賽啦。你把背袋給我,我幫你看守著。」青峰打開大友的背包,從裡面掏出隊服外套扔到大友身上,「免得你著涼了來怪我。」青峰調侃地說道,顯然還在「記恨」之前桐皇二戰後,他因為桃井的碎碎念而被迫將大友帶回家的事。

大友嘿嘿笑了一聲,青峰將大友的袋子背在身上,默默地往體育館場內走去,大友舉起右手在空中揮了兩下以示道別。良久,大友在確認青峰已經離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唉……總算走了。若不是假裝睏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現我的眼睛聚焦不太行。ZONE的後勁還真大啊,不過這也是在我的預算之內。」

大友伸出雙手活動著五指,眼前出現數以十個手指頭的重影,見此大友輕輕一笑,閉上雙眼再次躺在長椅上。

這一次,一睡便是半場比賽。

 

「喂,大友,你在這裡睡覺搞什麼?」

耳畔似乎傳來叫喚的聲音,大友萬般不情願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枚日本將棋——「角行」。大友幾乎是出自本能地大喊「三行五格!」一秒過後,頭頂傳來到刺耳的大笑聲。

「啊哈哈哈哈,這算什麼啊?」高尾的笑聲徹底讓大友失去了睡意,大友垂頭看向右手,五指微微晃動,原本懸在心尖上的大石總算放下來。還好,重影的問題已經好很多,看來ZONE的後勁已經過了一半。

「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用觀賽嗎?」

「現在是中場休息。」綠間推了一下眼鏡,「剛才我發現你不在觀眾席,怎麼,你連比賽都不看就是為了在這邊睡覺嗎?」

「哎喲,你懂什麼啊,我這是太累了嘛!」大友笑說著,左手撐著長椅欲要站起來,不料眼前景色因重影問題而模糊了一下,大友的重心頓時不穩,整個人立即往前傾。

「你還沒睡醒嗎?」綠間一手扶住大友,在近距離的觀察下,綠間發現到大友臉上的倦容,心裡有些不解。不就是進入ZONE嗎?上次桐皇二戰的時候,無論是火神還他,體力貌似也沒有嚴重消耗啊?難道……

似是知道綠間的想法,大友借助綠間的幫忙下重新站好,「短時間內連續三次進入ZONE,你以為這件事很好玩嗎?」

綠間聞言默而不語。本來他跟高尾對於大友剛才那場陽泉戰就有些疑問,如今聽到大友親口說出「連續進入ZONE三次」的答案,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了然。難怪看比賽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絲的詭異,原來這家伙真的是中斷了ZONE狀態,然後在第四節最後二十秒才再次進入ZONE。

「你這樣做也太冒險了吧?明明不需要這樣做啊?」高尾顯然也察覺到大友的倦容,「你這樣還能出戰半決賽嗎?」

「嗯……這也不是不能,不過半決賽的時候絕對不能再用ZONE。」大友苦笑地搔著頭,高尾和綠間有些愣然,「你就這樣告訴我們沒關係嗎?」

「嘿嘿,你們不是還要跨過洛山這座大山嗎?」大友眨了眨眼,調侃地說道。

「喂!你這樣擺明是覺得我們秀德會輸給洛山囉?」高尾佯裝生氣地跺腳引得大友哈哈大笑,隨即假意地向高尾呼叫求饒,高尾見大友跟他耍寶,心裡一喜,二人硬是東拉西扯的演了一出吵架戲,最後看不慣的綠間終於打斷了他們。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真心話嗎?」

大友瞟了一眼綠間那張嚴肅臉,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一邊嘆息一邊伸懶腰,說道:「洛山除了赤司征十郎還有三名無冠五將,別說是跟你們比,就算是跟我們比,勝算還是很客觀地放在眼前吧?」

綠間有些詫異地推了一下眼鏡,「你這是主動向洛山投降嗎?」

「當然不是。客觀的數據如果永遠都那麼準確,籃球這項運動就不會那麼吸引人心了。數據只是參考數字,真正創造奇蹟的人還是我們自身。」大友笑說著,輕輕拍了一下綠間的肩膀,「盡人事,聽天命,對吧?」

綠間一時無言,大友也就笑笑不說話,直到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剛才說現在是中場休息,那比賽的比分是什麼啊?」

「30比42,海常落後喔。」高尾回應道。

「誰能想到那個灰崎竟然回來了,而且還是跟黃瀨對戰,上半場的賽事簡直是硝煙四起。」綠間再次推了一下眼鏡,當提到灰崎這個名字時,眉頭似乎還微微皺了一下。

大友默默地拿出手機翻出短訊表,最新的訊息是自己在比賽前傳給黃瀨的打氣,「綠間間,比賽的情況很嚴峻嗎?」

不待綠間回答,高尾已經搶先回應:「灰崎將海常那邊的選手招式全數模仿下來,還利用細微的改變令對方不能再次使用那些招式,宛如奪取對手招數般的可怕,海常這才陷入被動的局面。只是,如果黃瀨能夠像全國大賽的桐皇戰一樣,將青峰大輝的能力模仿下來的話,比賽還會有變數吧?」

大友眼睛微微一瞇,回想起當日那場海常桐皇戰,他微微搖頭,「黃瀨當時因為模仿大輝而造成的腳傷還沒完全痊癒,如果現在又去模仿大輝的話……」

「只是,黃瀨只餘下這個選擇了。」綠間突然打斷大友的話,並且轉移了話題,「下半場差不多開始了,你進去看嗎?」

大友聞言雙目微微睜大,嘴唇似是微微顫抖,然而下一秒他便瞇著眼睛笑道:「不了,我還是想多休息一下。」

高尾聞言還想多勸幾句,結果卻被綠間一手拉住,「好吧,那我們先回去。高尾,走了。」

「幹嘛啦小真?你不是說要套大友的話嗎?難道你已經知道大友的情況了?」

「大概吧。」綠間輕推了一下眼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大友跟黃瀨關係這麼好,照理說黃瀨遇上灰崎這種大事,他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在館外平台的長椅上睡覺?如果我沒推測錯誤,大友連續進入ZONE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哦……就像全國大賽那樣,黃瀨弄傷腿,青峰弄傷手臂嗎?他們當時沒有進入ZONE都傷成那副樣子,那大友這次連續進入ZONE兩次豈不是……大友到底傷到哪裡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概是眼睛。」綠間頓了一下,在腦袋裡捋好剛才的畫面再道:「剛才他重心不穩不是睡得太久,而是眼睛失焦。最大的證據就是,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看著我的左手和你的右手。他刻意垂著頭,不讓我們跟他眼神對視,就連最後抬起頭微笑時也是瞇著眼……那家伙總是這麼不顧後果地拼命啊。」

「欸?這樣的話他真的能參賽半決賽嗎?」

「應該可以。如果連續進入ZONE兩次會讓他的眼睛永久性受損的話,我相信他絕對不會這樣做,至起碼不是用在陽泉戰。我猜這只是臨時性的影響,只要接下來他不再用ZONE,眼睛失焦的問題應該過一兩天就能解決。」

「原來如此。無法再用ZONE啊……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呢,小真。」

「是啊。不過這消息能派上用場的前提是我們得打敗洛山,這也是大友為何沒有全程瞇著眼睛跟我們對話的原因。」綠間說著,心裡有些不爽。按照大友的黑心腦袋,他怎會想不到他們是來刺探消息?若不是認為他們無法打贏洛山,大友怎麼會輕易地將情報告訴他?這家伙是抱著秀德必輸的心態啊!

高尾與綠間的想法一樣,一瞬間二人的臉色都有些臭了,「要是我們贏了洛山,我一定要你好看!!」

「不是要是。」綠間推了一下,嚴肅地道,「是絕對!」

「是,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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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靈空

    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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