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伊月的鷲之鉤爪截斷笠松的運球,誠凜再次得分。而接下來的控球後衛對決,笠松顯然落於下風。伊月選擇近防來堵住笠松的射球,而笠松若想運球突破,就必須使出百分百的集中力,否則就會被鷲之鉤爪捕捉到。一旦全神貫注地帶球越人,他就無法分神提防隱明少年黑子,到時候籃球又會被誠凜奪去!可惡!伊月這一招還是個連技嗎?!

「沒辦法了,交給你啦!」笠松無奈地嘆息。

雖然這並非我本意,但這種局勢還是只能交給你了,王牌。

黃瀨接過笠松的傳球,與火神對上。當然,雙方王牌一旦對上,在各不相讓的針鋒相對下,局面再次陷入拉鋸狀態。然後,在這種高強度的對決中,率先獲得分數的人並非在開局前節節勝利的黃瀨。

率先破開敵方防守的人,是火神。

在與火神追逐並對歭的這場比較中,火神輕易地掌握主導權,同時在黃瀨手中搶到不少分數。見此,海常的監督武內輕嘆一口氣,果斷地作出選擇。

 

「海常 更換選手」

 

黃瀨被換下去了。

在場的觀眾對海常的這個決定心存疑惑,起哄聲倏然爆發,就連黃瀨本人也是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不!我還能堅持下去!!請讓我繼續待在場上!」

他比誰都清楚監督把他換下來的理由,黃瀨真正難以置信的是監督這麼快便要他退場。

麗子瞄了一眼黃瀨的數據,嘆息中似乎夾帶一絲婉惜,「黃瀨的傷勢惡化是上一場跟灰崎的比賽所造成的吧?按照他這樣的狀態,大概只能在第四節出場了。」

「那家伙還想繼續嗎?真是亂來啊……」大友一臉不贊成地搖頭,見此麗子嘴角微微抽搐,她一掌打在大友頭上,「你這小子平日比黃瀨更愛亂來好嗎?你有什麼資格罵人啦!」

「欸?是這樣嗎?」大友望著黃瀨那寫滿不甘心的身影,心裡閃過一絲不妙的念頭,「監督,在你眼中,黃瀨跟平日愛亂來的我相似嗎?」

「啊?你這是什麼破問題?」麗子扶額想了一會,「不,比起你頑固不化的性格,黃瀨起碼願意屈服!人家黃瀨是想亂來而被阻止了,你卻是一頭瘋狼怎樣也控制不了好嗎!」

屈服嗎?大友瞇了一下眼睛,罷了,先看一下情況再說吧。

失去黃瀨的海常猶如斷了一條手臂,誠凜果斷地將進攻的核心放在火神身上。於是,在無人能夠攔下火神的狀態下,誠凜又取得幾分。只是,命運總喜歡作弄他人,就如上帝關了你一道門定必為你開一扇窗,笠松在思考如何應對誠凜的時候察覺到黑子幻影射球的祕密了!於是,笠松特意制造機會讓伊月將球傳給黑子,然後當黑子想射球之際,他往後退了一步。

一步,卻是海闊天空!

原本利用過低的投籃角度加上火神的存在感而演變成的幻影籃球,僅僅因為笠松往後退了一步讓視野變得廣闊,那一個看似不可思議的消失投球就這樣無所遁形。

「可惡!本來是希望再過一球才換下黑子,沒想到在這種節骨眼上被海常識破了!」麗子懊惱地握緊拳頭,事到如今才將黑子換下來,這士氣的打擊得有多重?

「換人前被人攔下來還打亂了隊伍的進攻節奏,真的十分抱歉。」被換下來的黑子弓身道歉,對此眾人呆了一下,說好的打擊呢?

「說實話打擊當然有了,只是我相信大家。」黑子說道,隨即冷靜地坐在大友身旁,「反倒是大友君,你怎麼還不上場啊?」

「第二節都差不多結束了,我為什麼還要上場?」大友一臉不理解地歪頭問道。

「大友君,其實你並不擅長說謊。」

大友無辜地眨了眨眼,黑子平靜地注視著大友,半頃大友無奈地轉移了視線。為什麼黑子每次都能識破他的隱瞞啊!難道黑子也有一顆看透人心的眼睛嗎?!

「我不知道大友君在想些什麼,只是大友君你每次想隱瞞什麼的時候都有一個小動作。」黑子說道。

「欸?小動作?是什麼?」大友睜圓雙眼,腦袋努力地回憶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小動作,見此黑子輕笑一聲,笑說:「我怎麼可能告訴你。」

「切,小氣。」大友佯裝生氣地別過了臉,黑子輕嘆一口氣,「大友君,請不要借此回避我的問題。第二節不上場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麼?大友君你又打算亂來了,對嗎?」

「不,並沒有。」大友說道,「至少目前還沒有。」

「什麼意思?」

「總之,作為核心,我有責任準備各種各樣的救場方法。」大友嬉皮笑臉地做了一個鬼臉,「包括最後的手段。」

黑子退場後,原本以為誠凜的進攻會因此有所停滯,不料火神就像一個失去塞子的汽水瓶,火神原本因黑子而調整了自己的實力,如今總算徹底炸開,就如那些從瓶子裡湧出來的氣泡一樣勢不可擋。結果,在失去黑子的情況下,誠凜總算在第二節追平了比分。海常第一節所獲得的先機,如今算是失去所有意義了。

 

誠凜休息室

「接下來也像剛才一樣進攻吧!」麗子說畢,誠凜眾人點頭回應,就在大家都以為可以休息一番時,大友卻突然站到麗子身側:「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都以極為專注地神情盯著大友。看到這個畫面,麗子第一個炸了,「怎麼我剛才發話的時候沒瞧見你們這麼專心啊!」

「因為監督你第一句就已經說了作戰不變嘛。」不怕死的小金井說道,然後麗子的回應是一記拳頭。

「大家知道我為什麼第二節不上場嗎?」大友問道。

「難道是你的眼睛嗎!!!!」火神第一個驚叫出聲,對此大友一臉死灰地搖頭,「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的眼睛真、的、沒、事!」

「那你想說什麼?」火神哼了一聲,不爽地啫嘴問道。

「黃瀨雖然因腳傷而退下來,但他在最後必定會再次上場。在我們不斷拉開分數的時候,只能坐在一旁觀賽的他會變成怎樣?比賽出現危機,自己只能坐在一旁……那種無能與不甘的心情大家應該很清楚吧?」

眾人面面相覤,火神想起桐皇一戰時坐在板凳上望著比分板的分數一直拉遠時的不甘與懊惱、木吉想起上年被花宮真所傷,在治療室中因不知道比賽的情況而心急如焚的心情,黑子想起自己無數次被換下來只能旁觀隊友作戰的無力感……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的回憶,這讓誠凜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死寂。

「黃瀨是海常的核心,窩囊氣一旦爆發絕對會變成一頭怪獸。變成猛獸的他說不定會超越時間限制,將完美模仿中未夠全面的地方一併進化,甚至進入ZONE。先不論黃瀨會否進入ZONE,我和火神的ZONE能否對抗暴走的黃瀨還是未知之數。而且,觀眾的反應也會導致場面變得更加艱苦。觀眾一向喜歡支持永不言敗的挑戰者,一直以來我們擔任逆襲者,所以不曾體會那種場面。如果我們領先海常而對方仍未心死努力奮戰,我們的角色就變成當日的大輝,是眾矢之的的惡人。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觀眾的聲援將會成為攻擊我們的利刃之一。」

「你想太多了吧?」火神第一個提出質疑,「黃瀨或許真的能突破時間限制,但是進化、ZONE、觀眾的反應,這些東西發生的機率都很低啊?」

「是你想得太簡單了。」嚴肅的表情下,大友的雙眼散發著肅殺的氣場,「迫至絕境的奪命追殺,就算是狼群也未必全身而退。」

「等一下,大友你想讓我們不要放下警戒,這個意思我懂,但這跟你第二節不上場有什麼關係?」伊月問道,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起來。對啊!最核心的那條問題,大友還沒有正面回應呢!

「當然是為了獵殺追殺者而做準備啊!」大友嘻嘻地笑了兩聲,模糊地回道。

對此,日向發出疑問:「那你第三節要上場嗎?」

「視情況而定吧?我先不上場了。」大友聳了聳肩,回應道。

「欸?你還不上場嗎?」火神滿腹疑惑地望著大友,「你這小子該不會對黃瀨產生同情心,這才故意不上場吧?」

眾人一怔,第一反應都覺得不可能,只是聯想到大友跟黃瀨的交情以及大友平日情緒化之後的偏激做法,一時間他們又變得不確定了。大友聽到火神對自己的質疑並沒有生氣,他收起臉上的笑意,金黃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一股奇異的眼神。

這既不像平日魔王狀態的氣壓,也不像進入ZONE時的專注。然而,現在的大友卻給予人一種危險的氣息。

「海常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尊重。」

輕輕地說著,大友每一個字都說得擲地有聲,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別污辱了我們這份惺惺相惜的比賽嘛。」最後一個「嘛」字,完全不是什麼愉快的口吻,低八度的「嘛」音就像暴怒前的獅子所發出的咆哮般讓人畏懼。然而正當眾人快被嚇出一身冷汗之際,大友的神情再次回復正常。

這一次,沒有人敢再問什麼了。

「總之,大家一定要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喔!」

「喔……」哪怕大家還處於半知不解,但他們都露出認真的神情應了下來。開什麼玩笑,誰要作死去打開大友的開關啊!大友要是情緒化……那惡果可不是他們能承受得了的!

然而,就算大友事先察覺到比賽接下來的變故而對眾人加以提醒,現在的誠凜還是無法想像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黃瀨到底多可怕。同時,一直以來都是追殺者的誠凜,他們未曾親身感受過成為眾矢之的到底有多沉重,被反追的滋味有多壓抑。

有些事情,哪怕能預知,不曾經歷過的恐懼始終談不上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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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很抱歉晚更了,雖說之前的那篇跟風嚴格來講不能算是更新,但目前存稿君快死亡了,只好當作是一篇更新。(即使如此還是晚了兩天......

正努力突破卡稿狀態,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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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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