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綠間和高尾二人後,大友一臉消沉地坐在長椅上,眼睛盯著手機螢幕的訊息箱,思考著應該要傳什麼給黃瀨才能幫他打氣。結果,館內的比賽已經開始了,大友卻還是想不出短訊的內容。

啊啊啊,既不會暴露自己不在觀眾席觀賽又能安慰到黃瀨的短訊內容還是太難了!大友垂頭喪氣地將手機塞回褲袋,再次將雙手舉高,十指攤開,眼前的影像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或者有多重重影,心中的煩躁感便上升幾分。

這只是ZONE的短暫後遺症,只要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然而,如果他現在跑去館內看黃瀨的比賽,這對眼睛造成的損害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要是想確保自己能出賽半決賽,他絕不能觀看黃瀨這場比賽!

正當大友苦惱不已之際,一把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咦?你不是大友嗎?為什麼坐在這裡?」

「原澤……監督?」大友有些迷惘地抬起頭,只見桐皇的監督正站在面前,一臉不解地盯著他。一瞬間,大友閃過一個主意。

「原澤監督,你是來看比賽的嗎?」

「是啊。不過剛才中場休息的時候拉肚子,結果錯過了下半場的第三節,現在應該是第四節……」原澤說道,目光銳利地觀察著大友臉上的臉色,「剛才那場陽泉戰……詳情我已經從一真那邊知道了,你的眼睛還好吧?」

「嗯?原澤監督連這事都知道了?那就好辦啦!」大友笑瞇瞇地說著,原澤一瞬間心裡泛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體育館內

 

「第四節倒數五分鐘,比分53:70。」原澤目無表情地說道,站在身旁的大友滿意地點點頭,「拜託你啦~」

原澤一臉無奈地望著用汗巾將眼睛蒙住的大友,「如果想用這樣的方法,你隨便叫一個人陪你就行不是嗎?」

「但你是監督啊,對於比賽的局勢掌握更加精準,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大友說道,心裡暗自想著:畢竟海常的武內監督就在場上,秀德的中谷監督勢必跟秀德的隊友坐在一起,他又怎會答應幫忙呢?想來想去,唯有已經被淘汰的桐皇監督是最佳人選,沒想到他還真的自動出現在眼前。

「你應該找一真。」

「他現在是海常的教練,不合適吧?」

原澤望向場上板凳席上一直打哈欠的長崎,嘴角微微抽搐。這家伙對籃球賽事的質量實在太挑食,只要不符合他心裡的比賽水準,他就會變得懶散起來。這也是一真排斥高中生籃球比賽的主要原因。

「場上的局勢如何?」

原澤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小子下「命令」啊……罷了,他是小浩的兒子,就當是幫小浩吧。

「黃瀨右腳傷患復發,只怕是全國大賽時的舊……」原澤還沒說完,館內突然傳來一把聲音,不算明亮,但語氣堅定地說:「我相信你,黃瀨君!」

大友認出這是黑子的聲音,一瞬間他判斷出黃瀨的情況肯定不妙,於是幾乎連接著黑子的喊話,大友也在看台上高聲呼喊起來:「涼太,別忘了,你是最強的奇蹟!」言畢,大友趕緊拉著原澤躲在石柱身後。觀眾本打算尋找喊話者在哪裡,他們好奇地四處張望了兩眼,沒發現什麼蹤影,便就此作罷。

「火神,你覺不覺得剛才喊話的那把聲音有點熟悉?」降旗拉了一下火神的衣袖,問。火神聞言瞄了一眼監督和隊長,只見二人臉色一沉,火神默默地點了點頭,比了一個砍頭的手勢,降旗立即嚇得全身都抖了一下。大友君,你咋作死跑進來觀賽了?偷跑進來就算了,你咋還要大喊呢?!

場上的黃瀨默默地注視著在觀眾席上站起來的黑子,嘴角抹起一道笑容。然後,當他聽到大友的聲音時,他本能地想找出大友所在的位置,結果卻一無所獲。即使如此,黃瀨知道大友就在館內,看著他比賽。

事實上,大友的情況黃瀨早就在長崎口中得知一二,所以他早就猜到大友不會在觀眾席上觀賽。然而,當他聽到大友的聲音時,內心還是掀起不少的波瀾。

小大友為了他,竟然連眼睛的風險都不顧了?

一瞬間,黃瀨回想起全國大賽前與大友在海常合宿時最後的那個夜晚。

 

海常合宿 最後一夜

 

「真心話大冒險?」黃瀨一臉無趣地用手抬著頭,「小大友,這遊戲太無聊啦,換一個吧?」

「你們兩個真的不考慮睡覺嗎!!」笠松壓低聲音怒吼著,「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這是小大友合宿的最後一夜耶!當然要通宵了!!」黃瀨興高采烈的高聲說道,瞬間就被幾個枕頭同時砸在臉上。

「黃瀨!閉嘴!」

「你們隨意……我要睡了……」

「我不玩了啊,你們輕點聲,不要擾我美夢……」

房間裡其餘的海常隊友早就倒下了,事實上笠松也快到極限,只不過基於隊長的責任必須好好看管著他們,這才強迫自己不要倒下。

「欸?有什麼所謂嘛!我很少玩過真心話大冒險,第一次還是跟火神他們一起玩呢!」大友啫著嘴,不滿地道。

雖然天色已晚,但黃瀨的腦筋依然清醒,他意識到大友這是基於童年沒有玩伴才對這些童年遊戲特別的著迷,口風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好!!前輩,我們一起玩吧!!」

笠松一臉怨念地瞪著黃瀨,這家伙嘴裡說著無聊,結果卻跟著大友一起胡鬧,這事到底重覆了多少次?

「剪刀石頭布!!哈哈哈,我贏了!!前輩跟小大友都輸了。」

「大冒險!!!!」大友毫不猶豫地喊道,結果迎來了一個枕頭襲擊。

「大家都睡了,還是安靜些,都選真心話。」笠松說道,目光銳利(還是睡眠不足的殺氣?)地瞪著大友和黃瀨,「不滿意就給我睡覺!」

「滿意,很滿意,超級滿意!真心話是吧?呃……那你們快來讚我啊~要出自真心地~超級肉麻地讚美我~~」黃瀨嘿嘿嘿地笑道,笠松第一反應就是一拳打過去,可惜因為太睏而打偏了。

「你這個愛臭美的笨蛋……」然後,笠松也宣告「死亡」了。

「前輩?唉,算了,那就只餘下小大友你囉~」

大友默默地眨了兩下眼睛,真心話啊……他想了一下,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黃瀨,雖然你常常說自己是奇蹟世代中最弱的人,但我不認同。沒錯,奇蹟世代其餘四人都各自擁有自己的必殺技,但若論到才能是你比他們都要高。」

「欸?不會吧?小大友你這個真心話有點假哦!不過我還是聽得很高興啦~」黃瀨戲皮笑臉地說道,直至他看到大友那副略為嚴肅的神情,黃瀨這才收起臉上的假笑,「不可能的啦,小青峰那麼強,小紫原那麼高、小赤司那麼可怕,就算是小綠間也很厲害,我怎麼可能比他們還厲害?」

「你的進化速度無人能比,只要你能COPY他們的技能,你就是最強。」

「只是要COPY他們的技能沒有這麼簡.…..」

「你現在不是已經踏出第一步嗎?一旦你能成功COPY大輝的不規則籃球,假以時日也能把其餘的技能COPY起來。自從我關注奇蹟世代起便一直相信著,你是最強的奇蹟。你的潛能比誰都厲害,自信點吧,涼太。」

那一天,小大友的話讓他心裡暖暖的,當時他不過是覺得小大友是想鼓勵他去COPY其他人的技能,所以他才敢踏出嘗試的一步。

但是,當我面臨如此絕境之際,小大友你依然覺得我是最強的奇蹟嗎?這句話不是用來安撫和鼓勵我的善意謊言嗎?

好,我知道了。

放心吧,小大友。

我會讓你看到最強的奇蹟。

 

黃瀨默默地從地板上站起來,當他再一次與灰崎對峙的時候,黃瀨使出綠間的全領域三分球,不但讓灰崎士氣大挫,全場的氣氛也燃至極點。

「原澤監督?到底發生什麼事!」大友有些煩躁地扯了一下原澤的衣角,觀眾席上全是對黃瀨的吶喊助威,但他的眼睛被蒙住,根本不清楚狀況啊!

「綠間的射球……」原澤還在陷入震驚之中,黃瀨先前不是只能模仿青峰嗎?難道他突破了?如果黃瀨真的能將奇蹟世代所有人的招式都模仿的話……這絕對是史上最強的籃球員啊!!!

「perfect copy……涼太那家伙,真的做到了!」聞言大友抬起手想拿走蒙住雙眼的那塊汗巾,結果被原澤一手捉住,「大友,忍耐一下。過幾天你再看比賽錄像吧。」

被原澤捉住的那隻手微微顫抖,原澤感受到大友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垂頭注視著大友,只見他用力地咬著下唇,哪怕再心不甘情不願,大友最終只能迫著自己壓著喉嚨低聲嗯了一聲。原澤默默地放在大友的手,大友雙手緊緊地死捉著褲腳,那緊握的拳頭早已現出一條條清晰可見的青筋。

大友這性子也是像極了小浩啊……原澤摸了一下自己的曲髮,隨即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對敵人如此看重的話,在比賽場上遇見了,這份惺惺相惜真的能夠完全收得住嗎?話說回來,剛才大友大聲吶喊的那句話……最強的奇蹟嗎?果然,大友早就知道黃瀨可以將奇蹟眾人的招式全數模仿下來吧?拖到現在才使用這招絕招,只怕……原澤瞄了一眼身旁的大友,微微地搖了搖頭,只怕跟大友一樣會有後遺症。

原澤心裡想著,對於比賽局勢發展的轉述也並未停止,與此同時觀眾席上呼喚黃瀨的聲浪也是綿綿不斷,直至比賽結束。當哨子聲響起時,大友伸手將眼前的汗巾扯下,映入眼簾的是海常的隊友們在慶祝勝利的畫面。

「大、友、子、夜!」倏然,耳旁傳來麗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大友幾乎是下意識地拔腿就跑,結果日向早就已經擋在逃跑路線的前方,「大、友,你、的、膽、子、不、少、啊!!!」

相田跟日向二人各扯大友一隻耳朵,開始轟炸式說教,這如同修羅場的畫面讓誠凜眾人敬而遠之,只能在心裡為大友祈禱。

「你們不必激動,他全程都蒙著眼睛,什麼都沒看見。」一旁的原澤出手為大友解圍,大友立馬向他投以萬分感謝的眼神,惹得原澤原地一怔,隨即一副無奈地搖頭,「你跟小浩還真不像啊。」

大友聞言神色一僵,他眨了兩下眼睛,然後說道:「其實,你也該放下當年的事。」原澤原本摸著曲髮的手一抖,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大友,而大友亦不甘示弱望回去,「就連他也向前看了,不是嗎?你跟他一樣,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

原澤默而無語,誠凜眾人下意識覺得氣氛不對勁,也跟著不作聲。頃刻,原澤嘆一口氣,「人細鬼大,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言畢,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體育館。

接下來大友被迫接受眾人的拷問,在大友乖乖地將整個遇見原澤及觀(聽)賽過程如盤托出後,眾人這才放心起來。

「好了!回去吧!」麗子說道,大友卻突然揮手,「啊!我想去廁所!!」

「剛才你幹嘛不去!!」日向萬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木吉,你跟著這家伙,待會再帶他過來跟我們集合吧。」

「好。」木吉點頭,然後二人與誠凜眾人的相反方向走。

「子夜,洗手間在這邊……」木吉眼見大友將與洗手間擦身而過,本想出言提醒,然而當他看到大友的神情時,他選擇閉嘴,默默跟在大友背後。

大友來到體育館內的側門,然後就像跟從直覺似的往左方向一直走,一路上木吉也沒有出言阻止,直至他們見到正在僵持的青峰與灰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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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又一次慢了更新,然後依然不打算補XD

在我心裡黃瀨就是最強的,看last game也知道,黃瀨雖然有時間限制,但是在他的時間範圍內,他就是最強的。

所以我常常覺得黃瀨才是最BUG的那個人~正因如此才需要時間(鄆傷)限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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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靈空

    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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