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食用前請先注意以下幾項要點

※第一，此妄想文為一系列文章，CP為今吉X大友，共三十六章(包括後記)，名字為<<若即若離>>。

※第二，本系列是BE(SAD END)，不喜者請自行離開。

※第三，本系列是2017的作品，文筆渣，請見諒。

※第四，閱讀時建議直接按「若即若離」的TAG(標籤)，閱讀觀感會更棒。

※第五，本系列之故事情節和正文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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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3從何時開始，我的眼睛只注視你

「為什麼可笑?」

「因為我心動了啊……雖然我當時斬釘截鐵地拒絕，但我無法欺騙自己……就算只有一剎那，我也動了歪念……你知道我為何身處東大吧?」

大友問著，今吉默然點頭，思緒亦回到那天聚會時赤司向木吉詢問的瞬間。

『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嗎?木吉鐵平。』

『欸?』

『夜的事情肯定與你有關。』

『小赤司為什麼如此肯定小大友與誠凜斷絕關係跟木吉有關?』

『因為夜喜歡他。』

『什麼?!』

『子夜他確實因為我而斷絕聯繫。因為……因為我喜歡的人是順平。我們高三畢業的時候，子夜看上去還是正常的。但當我們離開後他的狀態便開始下滑，為此火神和他起了一些爭執。黑子本來想找我們開解他，卻不料……不料我們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次矛盾後子夜以高考為由退出籃球部，之後便砍斷了誠凜的聯繫……』

『……懦夫。』

赤司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今吉震驚，他從未察覺到大友是同性戀，更重要的是這幾個月來他在大友身上根本看不到失戀的跡象。這也藏得太深了吧?!

「我知道啊。」今吉將原本準備給自己的啤酒遞給大友，「不就是為了逃避嘛!說實話我也搞不懂，你喜歡木吉那就喜歡吧，怎麼連黑子的聯繫也砍斷呢?」

「狀態一落千丈、將私人感情扯進比賽裡、一怒之下還退部，我沒有這顏面去見他們。再說，我看到他們就會想起與木吉前輩的回憶，想起被拒絕的剖心之痛……」

大友輕聲說著，臉上痛苦的神情連一旁的今吉也為之動容。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壓抑，大友咕嚕咕嚕又喝了一罐啤酒，當他彎下腰打算再開一罐的時候，今吉攔住了他。

「你今天已經喝了不少，再這樣暴飲下去，明天宿醉可慘了啊!」

「……這不是還沒醉嗎?」大友納悶道，因為半彎著腰的關係今吉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卻聽到大友語調裡的哭腔，「聽說借酒澆愁的人怎樣也喝不醉……這下我見識到了。不然的話……憑我這點小酒量怎麼到現在還這麼清醒，這麼痛苦?我倒是想醉倒……問題是我這不是還沒醉嗎……我還沒醉啊……」

言畢大友就像一個洩了氣的氣球，原本苦苦壓抑的哭聲再也止不住了，他彎著腰抱著頭就這樣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連醉倒也不行?我失去他，失去誠凜，為什麼現在連醉的資格也失去啦?這是存心欺負我嗎?這樣好玩嗎?老子今天就是要喝個天昏地暗，醉得昏迷不醒啊!」

懊惱的謾罵，背後卻是無盡的心酸與苦澀。

今吉眼看著大友哭哭啼啼，傷痛欲絕的樣子，心裡也是抽搐的痛。他搞不懂自己的情緒，或許是因為大友的哭聲過於悲痛，又或許是因為見到大友悽愴的神情，內心產生同情吧。

「別哭了，不就是失戀嗎?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哭得死去活來?」

「聽你這涼薄的口吻就知道你從未愛過一個人!」大友倏然把臉轉過去，臉上全是淚痕，「你懂個屁!」

今吉無言。他確實很想吐槽自己真的不懂，不懂他哭得撕心裂肺、淚流滿面有什麼意義。純粹發洩嗎?還是因為愛，所以才哭得肝腸寸斷?

正如大友所言，他不懂愛。這些年來他冷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沉默寡言，看著友人朝秦暮楚，三心兩意的腳踏N船，他真的不懂愛。愛是什麼?愛是像我的那對父母嗎?朝夕相對，二人的對話卻是三言兩語，點到即止。愛是像我的那個朋友嗎?朝三暮四，換女人就像換衣服隨手就扔，隨手就換。

你說我不懂愛，那麼像你這樣大哭大鬧，因失戀而傷得體無完膚就是愛嗎?

我不懂。

我確實不懂。

既然愛他令你這麼痛苦，眼淚也不會換得回報，你為什麼不放下?為何還苦苦愛著他呢? 

「……或許哭過以後，你就能放下吧?」

最終，今吉把心中話吞進肚子裡了。雖然他不懂愛，但他知道自己的那些話若說出口只會刺傷大友，即使他現在這句話也沒好到哪兒。

「放下?」大友嗤之以鼻的冷笑，「我真羨慕你啊……還沒動過心，嚐過痛的人真好……」此時大友已經冷靜下來，他半躺在沙發上，嘴裡似乎還咕嚕著，眼神卻開始散渙，「如果我能放下他……如果我沒有愛上他……我是否……」

今吉聽不清大友後面說了什麼，因為他還來不及說完便倒下來了。此刻，醉倒的大友正靠著今吉的肩膀，大友帶著哭腔的呼吸聲令今吉的心再次抽搐的痛。

說起來，這心痛到底是什麼回事?

同情?還是說憐憫?

———「你知道妥協為何存在嗎?」

———「不願失去啊!若果不是無法想像失去對方的日子，你怎可能寧願委屈自己去成全他人?你沒發生嗎?當你提起他的時候語氣都是寵溺……」

曾幾何時，我為了他而選擇妥協，把自己定立的規條撕碎。

曾幾何時，我為了他而憂心忡忡，擔心他會迷路、擔心他太天真被欺負、擔心他會得罪人……

曾幾何時，我為了他而暗自神傷，從而想了解真正的他。

結果呢?我還沒有了解真正的他，倒是先見到他哭得淅瀝嘩啦的糗樣。

然後呢?

然後我就心痛了。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他。」

不會吧?

今吉回想起賀平的話而震驚。

不管這份心痛從何而來，他發現自己對大友真的有點在意。不然他已經知道大友是同性戀啊，為併何還任由大友靠在自己的肩上?而且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大友，看著他那雙紅腫的雙眼與鼻子，臉頰上仍未乾透的淚痕，心裡又是一陣抽搐的痛。

難道真如賀平所說，我在意、關注、心痛大友都是因為喜歡他?說起來，到底從何時開始，我的眼睛便注意你?

從何時開始，我的眼睛只注視你呢?

闔上眼，今吉抱著這最後一個疑問沉睡於夢鄉之中。夢裡，他似乎找到了答案，只是明日一覺醒來又如泡影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