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請先注意以下幾項要點
※第一,此妄想文為一系列文章,CP為青峰X大友,共二十六章(包括番外),名字為<<心之所依>>。
※第二,本系列是BE(SAD END),不喜者請自行離開。
※第三,本系列是2015的作品,文筆渣,請見諒。
※第四,閱讀時建議直接按「心之所依」的TAG(標籤),閱讀觀感會更棒。
※第五,本系列之故事情節和正文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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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種奇妙的生物。
明明捨不得,卻因為愛對方,故而能狠下心腸轉身離開。
是否因為你手上擁有著什麼有力的依據,才讓你能如此百分百地相信他?
為何總能夠保持清醒的腦頭,看清自己的心,準確地判斷出最佳的選擇?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你如此自信地認為,一切都會跟著你的步伐而走呢?
真的,人就是這樣奇妙。
而我,就是被這樣奇妙的你吸引住目光,無法移開視線。
FROM:赤司征十郎
夜,漸寒。
然而心更寒,如同被人拋進幽黑的山谷之中,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不斷,整個人形同陷入萬丈深淵。
路上的街燈透著微弱的光,注視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男人。
青峰正獨自在街上遊蕩。
自從與大友打了一架之後,他便一副目無精神地在街上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幾乎不曾停下腳步。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因為他什麼都看不見。
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我早上的若無其事,也只是對你的體諒而已!!」
記憶猶新的憤怒,似乎還在眼前上演,未曾散場。
一整個下午,青峰的腦袋只是回響著大友這一句說話。從最初的懵懂不知,到中途的茅塞頓開,最後的自責不己,他總共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他真的好笨。
為什麼他會這麼笨,連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
子夜他早上的「若無其事」,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當時因為太驚訝的關係,所以他才沒有看到,子夜那雙微紅的眼睛。
子夜絕對不是若無其事,他並沒有不在乎,只是看上去好像不在意而已。
為什麼連這種事都沒發現?
從以前開始,子夜有許多事情都會放在心裡不說。他不是沒有發現子夜的隱瞞,但是他不希望強迫子夜說出來,因為子夜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
———「那麼我早上的若無其事,也只是對你的體諒而已!!」
對,我知道子夜隱瞞了許多事,因為我知道他肯定有苦衷。所以,我體諒他的不說。
那麼子夜呢?
今天早上發現我和哲竟然赤裸地睡在同一張床,卻沒有勃然大怒,是否因為他體諒到我一直以來的忍耐?
正因為出自體諒,所以才強迫自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壓抑住被背叛的錐心之痛,只為了向我說出「我都知道,沒事。」
子夜並不是笑著原諒的。
他在偽裝。
而我,卻看不穿他笨拙的謊言,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了他。
為什麼我就是這麼笨?!
青峰內疚的想著,一腔怨氣集中在右手的拳頭上,然後一拳打在路邊的燈柱上,宣洩他心中那份熾熱的悔恨。
為什麼我不去冷靜思考問題?!
為什麼我只是一味怪責子夜的爽約,卻未曾詳細了解爽約的原因是否出自急切的突發事情?
為什麼我就只懂得抱怨子夜一直緊閉著自己的心,卻未曾試圖作出嘗試,讓子夜能信任我?
因為我「體諒」他嗎?說到底,這一份忍耐,真的是「體諒」嗎?
如果是,為什麼每次忍耐之後總是衝他發脾氣呢?還是說,這個所謂的「體諒」,不過是為了掩飾「不敢做」的借口?
沒錯。
我不曾詳細打聽子夜實習的內容、爽約的理由、傷口的出現,並不是體諒子夜不說,而是不敢去問而已。
因為,我怕問了以後只會令他生氣。
我怕問了,他就會離我而去。
愈想珍惜,愈想抓緊,他卻如同掌心的沙般流失得更快。我萬事不問,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知道的資格,所以不問。
我,不過是一個以為自己為子夜付出忍耐許多的笨蛋而已。
———「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你知道我什麼!!」
是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我根本不曾試著去了解。
吶,子夜。
我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的愚蠢,知道自己以為的「體諒」,其實不過是出於「自卑」而不敢去了解的行為而已。
只是,這一切還來得及麼?
已經走到這步的我們,還有可能繼續下去麼?
吶,子夜。
為什麼從來都不曾告訴我,為何你選擇了我而不是木吉鐵平?
如果你說了,這一切會否不曾發生?
青峰垂著頭,抬著沉重的腳步於冷清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右拳因為剛才的一擊而微微紅腫,只是青峰根本不去在意那微弱的痛。
「笨蛋~這種事哪用得著我去說啊?」曾幾何時子夜曾經這樣說過。只是喲子夜,我就是一個白痴、笨蛋、智障,我真的不知道啊……
吶,子夜。
你選擇我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你知道嗎,這個疑問已經成為我最大的夢魘。
話說啊,你是否正正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故意不把理由告訴我,目的就是希望我自己親手把理由找出來?
如果不是由我自己親自發現、知道、理解那個理由的話,我就會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是吧?
所以就算你把理由說出來,這一切還是會發生的。
因為,我不相信自己。
真的,我就是個超級大傻瓜。直到現在才知道你的不說,是出自你的用心良苦。而我,一直以來卻在怨你,未曾知道你的想法。
走了大半天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一滴雨水輕落在黝黑的手臂上,青峰微瞇起了眼睛。
如果我這輩子找不出那個理由,是否代表其實我並不配當你的情人?
比如說,如今出現在我眼前一副殺氣衝天的家伙,才是最合適你的人。如果是他的話,絕對不會像我這樣遲鈍,不到最後關頭也察覺不到你的心思吧?
木吉鐵平。
就是這個男人令我日夜茶飯不思,疑神疑鬼,產生自卑感。
吶,子夜。
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無論何事都會知道你的想法對吧?所以也不會發生我這種超低級的誤解、自卑,然後做出不可原諒的行為。
「青峰大輝!!你這個賤人!!」木吉怒氣沖沖箭步而上,怒焰之拳打在青峰的臉上,吃了一拳的青峰立即往後退了兩步。
與瞋目裂眥的木吉相比,青峰顯得平靜如水,即使被木吉揍了一拳也臉不改容。然而,這種態度在木吉眼中無疑是火上加油。於是,事情不知為何突然演變成木吉暴打青峰。
一味處於被動的青峰,對於木吉的攻擊根本不屑一顧,他隨意地晃了一下身子,輕鬆地閃開木吉的攻擊。青峰暗藍的眼瞳默默地盯著眼前滿腔怒火的木吉,排山倒海的酸澀壓在胸口處,生生作悶。
木吉鐵平……你臉上的怒容,是為了子夜嗎?
為子夜的快樂而快樂﹔為子夜的心傷而心傷﹔為子夜的悲愁而悲愁﹔為子夜的發怒而發怒……這個僅為了子夜而活在世上呼吸的男人,我又怎可能比他更優勝?
所以……理由什麼的,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存在?
吶,子夜。
你可否這樣想過?你有否如此猜測過?
你選擇我的理由,說不定只是一個錯誤。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又何必要把它找出來呢?再說,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樣想,基本上所有人都覺得木吉鐵比我更適合你啊!!
這不是我自卑,這是事實。
殘酷的、現實的、無法改變的,事實。
此時此刻。
我寧可選擇這樣想。
當大友聽聞消息趕到現場的時候,青峰和木吉二人已經在濕漉漉的地上扭成一團,互相毆打。懵懂地望著青峰臉上血腫的臉,又看了一眼木吉微微發紅的右拳,大友並沒有出聲阻止他們。
本來收到赤司征十郎的電話,說木吉前輩竟然在雨天裡跑去找大輝算帳,他還有些不相信。沒想到木吉前輩真的如此衝動,光是聽到大輝和黑子的事就跑去幹架了。
輕嘆了一口氣,大友的臉色有些複雜。隨後,一陣強風拂面而來,眼前的一切景象竟瞬間化為虛無,大友望了一眼四周一片清藍的環境,低頭看到自己正腳踏於湖面之上,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這是個機會啊,不是嗎?」
下意識扭身一望,自己的身後僅是一片幽藍之境。大友有些惘然,微風吹起了髮端,隨著於風中飄逸的髮絲,大友看到了『他』。
「連上天也為你提供了機會,不是嗎?」『他』突然出現在大友的眼前,冰涼的左手輕撫著大友的臉龐,「如果你不願意作出這個選擇,就由我來幫你完成吧。」
大友的眼瞳微微睜大,他後退了兩步,「不。我不要!」聽到大友那顫抖的拒絕,『他』燦爛地笑了。
「不用這麼害怕,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哦。」『他』頂著與大友無異的臉容,就連那口吻也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眼睛裡暗藏著異樣的紅光。
「那個方法,你早已經想好了不是嗎?如果你錯過了現在這個機會,你和青峰就算是真的完了。」『他』淡淡的說著,右手中指微微往上一勾,腳下的湖面頓時化為鏡面,映出了青峰與木吉的臉容。
「如果你再猶豫不決,一切就會終結。你看到的,青峰處於下風,他不還擊也不反抗,很快他就會被自卑吞噬,然後縮在自己的殼裡不願出來。」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如同鬼魅一樣迷惑著大友的心,「你的選擇並沒有錯,把『身體』給我,由我幫你去完成吧。」
大友幽藍的眼睛瞪著眼前的『他』,對於『他』所說的話,大友其實並非不懂。畢竟方法是他想出來的,只是……就算心裡明白自己並沒有錯也好,要他親自踏出第一步還是很困難。故此,『他』才會作出這樣的邀請。
「你只是想吞佔我的身體吧?另一個我喲。」大友向前往『他』走近一步,「如果我現在把身體的控制交給你,你將不會還給我,是吧?」
沒錯。
眼前的『他』,與大友長得如此相像的『他』,的確就是第二個大友。明確地說,是大友子夜的第二人格。每當大友陷入精神崩潰的時候,第二人格總會在此時出現,企圖控制大友的身體。那些下意識自殘的動作,都是第二人格想侵占身體的徵兆。
「不。」第二人格淡然地搖頭,「雖然我很想取得身體的主控權,不過我從來沒有打算要借現在這個機會握著控制權不放。你知道的,我沒有你這般善於工心計,也沒有你那種鐵一般的堅持……」
「但你擁有我所沒有的『絕情』。」大友嚴肅地說著,「光憑著你沒有惻隱之心這點,我就不能允許你使用我的身體!!」說到底,第二人格不過是因為長期於實習的時候壓抑自己的心理,導致內心渴望「失去心」而產生出來的。只要沒有心,任何事情都不會令他有任何的感覺,自然地面對實習的所有事也不會產生任何的情緒……正因為這個緣故,第二人格的他可算是一個「無心的人偶」。
與其他人格分裂的情況不一樣,第二人格並不如原本的人格那麼強大,身體的主導權從來不在他的手中。嚴格來說,第二人格更像一個避風港,當大友的精神層面崩潰之時,就讓第二人格出來,借此逃避內心的痛苦。
「那麼,你要錯失機會?還是說,你親自去做?」第二人格薄涼的口吻刺痛了大友最軟弱的那部分,「能做到這種事的人,就只有我。因為我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木偶。來吧,讓我幫你完成吧!」
逐漸走近大友,第二人格張開了他的手臂,把大友擁在其中,「只要你想,我隨時都能將身體歸還給你。我深信,這麼堅毅的你也不會允許自己一直逃避問題。所以,讓我為你踏出第一步吧……」第二人格的身體漸漸變得透白,如同幻影一樣開始沒入於大友的身體之中,在第二人格掌握身體的主導權之前,一行熱淚從眼眶裡滑落。
冰涼的左手拭去了淚珠,大友目無表情地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真是的,『我』就是如此的感性,直到最後那刻還是捨不得嗎?
沒關係。
如果你因為捨不得、迷惘、害怕而不敢做,那就由我來為你完成。
我就是為此才誕生於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