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請先注意以下幾項要點
※第一,此妄想文為一系列文章,CP為青峰X大友,共二十六章(包括番外),名字為<<心之所依>>。
※第二,本系列是BE(SAD END),不喜者請自行離開。
※第三,本系列是2015的作品,文筆渣,請見諒。
※第四,閱讀時建議直接按「心之所依」的TAG(標籤),閱讀觀感會更棒。
※第五,本系列之故事情節和正文毫無關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大友才終於清醒,發現自己處身於家裡而非醫院。原本緊繃的心慢慢放鬆,一臉惘然地看了一眼左右手臂的傷痕,以及十指指甲上的鮮血,晶瑩的淚滴落於沙發上。
「我剛才是不是又壞掉了……」虛弱無比的喃喃自語,大友全身發軟靠在沙發上,目光瞄向地板散落一地的醫療用品和藥箱,沉重一嘆。
多日來的精神壓迫、以及被大輝鋒利的話而刺傷的哀傷,隨著剛才的發洩而沖淡了。每當大友幾乎崩潰之時,眼前總會出現幻象,然後透過自虐而將平日深藏的哀愁無聲宣洩。
這已經不能算是一種習慣,而是一種本能。基於過份壓抑使內心的某一部分出現問題,於是大腦會自動陷入崩壞的狀態,透過奇異的幻象將壓力宣洩出來。這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本能,只是在實習生或心理專家的世界中,這種事卻是司空見慣。
作為一名優秀的心理專家,是不能將內心的痛苦透露出來。所以過份的自我壓制很容易導致人精神失常,患上心理壓抑過度症、抑鬱症等等。因此,所有的實習生每年都要參加強制性的心理檢查。然而,作為心理實習生,普通的問卷是無效的,因為他們很簡單便能看穿正確答案。因此,他們所做的評估是由心理導師親自審批,很難可以瞞過他們的法眼。
話雖如此,要瞞天過海也不是絕對不可能。而大友則是當中成功的例子。對大友來說,在心理導師面前偽裝正常並非難事,只要心裡一直想著青峰就可以了。然而,就在大友待在醫院照顧伯母整整一天,疲倦和因醫院下意識產生的恐懼包圍著自己的時候,作為心靈支柱的青峰說出那種極為傷人的說話。
這是最致命的毒箭。
即使大友對壓力的抑壓與控制調整能力極佳,在精神疲困的情況下遭受青峰的言語攻擊,以及一夜的等待之後,就算是抱有頑強精神的大友無法承受。而當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基於青峰昨夜撕心裂肺的那番話。
於是,大友崩壞了。
精神上的崩壞使大友情不自禁做出了自虐的行為,事實上這不是出於大友的本意,而是身體本能而作出的反應。因此大友無法停止自己捏抓手臂的動作,反而會因為心中的恐懼愈脹愈大而愈抓愈快。唯有神經線慢慢回復正常,才能停止自殘的行為。
緊靠著沙發微微喘著氣,直到大友感覺到內心完全歸於寧靜,他才默默地把地上的醫療用品拾起來,再一次為自己的手臂上藥。弄好了傷口,大友把藥箱放回原處,隨即又坐回沙發上。
已經是早上十時,是時候把大輝找回來吧?大友心裡暗想著,反正剛才已經將負面情緒和心中那團黑壓壓的混沌給宣洩了,沒事的。剛剛已經宣洩完畢了。心情大概也平穩了……現在去面對大輝應該沒問題。
大友點了一下頭,在做好了決定之後,他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衣櫃裡隨意地挑了一件長袖的衫衣把手臂的傷口遮住。一手拿起放在床頭小櫃子頂部的鎖匙,快步走到玄關將鞋子穿好後便瞬速離開。
把家門鎖好,大友輕嘆了一口氣。大輝會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麼幾個吧?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鎖匙,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而且還是發生了這種吵架事件,這就更容易推論大輝會跑去哪了呢。把鎖匙放在褲袋,大友目光堅定地往車站的方向走……
把心底的悲傷獨自吞嚥,這是否叫「保護」?在我眼中,不過是不願意放下心中那道重重枷鎖而已。
如果是我的話,又怎會毫不察覺你的異常,讓你獨自承擔所有哀傷?
… …
其實我很羨慕。
如果這是你的專屬「保護」,那麼我寧願你不向我說出真實。
因為,即使我比他更了解你的一切也好,我的聲音從不傳到你的內心,成為你的心靈支柱。
所以,我好羨慕那個天真的家伙。
因為那個傻瓜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天真,
是建基於你的不說。
FROM: 綠間真太郎
也許,他不應該選擇來的。
單人床上躺睡著兩個全裸的男人,由於床鋪實在太少,所以二人只能緊緊地互抱抱著對方。
是的,他不應該來的。
大友的身影站在黑子房間的門外,幽藍色眼瞳微微睜大,雙手逐漸緊握成拳,青筋現起。
吶。
這是什麼回事?
無聲落淚,沒有任何的喘氣聲,大友僅僅站在門外無聲哭泣。而床上的二人則發出了酣睡的鼻音,整個畫面看上去都十分滑稽。
視線瞄了一眼大廳地板凌亂的罐裝啤酒,低垂的眼睫毛下藏著沉寂。漸漸地,大友鬆開拳頭,藍瞳也不再露出哀傷的表情。
不,還是要來的。
不然這一地的啤酒罐,誰去收拾呢?
大友黯然的看了一眼熟睡的青峰,隨即小心翼翼地把房門關上。嘆了一口氣,大友走回大廳,開始收拾那一地狼藉。
一罐。兩罐。三罐。
他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啤酒?大概不只一打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大輝昨夜肯定是爛醉了呢。
四罐。五罐。六罐。
是啊,黑子根本不喜歡喝啤酒,所以這些全部都是大輝喝的吧?嗯,絕對是這樣。也因為這樣,大輝才會和黑子發生關係。
一定是這樣。
七罐。八罐。九罐。
大輝會借酒澆愁都是因為他啦。所以不能怪他,嗯,因為全部都是他的錯。是他一直都在傷害大輝。
十罐。十一罐。十二罐。
如果不是自己的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大輝肯定因為他的錯而傷得幾乎體無完膚吧?昨晚,他到底抱怎樣的心情,一口又一口將啤酒灌進肚子裡?
十三罐。十四罐。十五罐。
竟然不只一打。大輝這家伙,不是經常告訴他少喝點啤酒嗎?就算是借酒澆愁,也要好好留意自己的身體啊……
十六罐。十七罐。十八罐。
他知道的。
大輝並沒有做錯,他只是酒後亂性而已。這是人之常情,再說是他害大輝喝了這麼多的啤酒,所以他並沒有任何立場對大輝生氣。
因為錯的人是我,不是他。
默默地把罐子放進可回收的膠袋裡,忽然發現膠袋上的幾滴淚珠,大友抿起了嘴,「喂,不要哭啊大友……」大友輕聲喃喃自語,「這是懲罰唷……因為你這樣對大輝,才會變成這樣的……」
不能怪,不能怨。
不能生氣,不能憤怒。
全部都是他的錯,與大輝無關。
所以大輝昨夜所做的事,他沒有權利責備。
大輝並沒有背叛自己,整夜爛醉,都是為了他而已。
「沒事的……這種事完全不需要介意的啦……」抓住膠袋的雙手不斷顫抖,眼睛變得暗淡無光,猶如對自己進行催眠一樣,大友一直碎碎念,「大輝愛的人是我……所以一會兒絕對會很慌張地想向我道歉吧……」
陷入出神狀態的大友直到現在還是沒有發現,由他拾起第三個罐子的時候,黑子房間的大門早就被人推開了一道小隙縫,把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不能怪…不可以怨……是我的錯,是我啊!」語氣漸漸加重,因為心頭的那一絲怨氣仍未刪去,所以大友開始煩躁起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是大輝,是我啊!!」
門後面一雙淺藍眸子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臉上一片平靜,黑子沉默地看著大友彎低身子抱著頭的情景。
大友君……
發現了這件事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暴怒,反而是幫青峰君收拾了地上的爛攤子?
難道,大友君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青峰君嗎?
「大輝的傷心全部都是源自我的緣故,所以我不可以生氣,也不能覺得委屈,知道嗎!!」愈來愈重的語氣使黑子也聽到了這一句碎碎念,毫不察覺門後那雙眼睛的大友,不知何時已經下意識地緊捏著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捏,手臂的刺痛提醒著大友早上的事情,這一絲的痛楚也讓幾乎再次陷入崩潰的大友清醒過來。
等等啊,這裡可是黑子的家!如果不快點停止的話,說不定會讓大輝看到的!失神的目光慢慢找回了焦點,黑子可是很聰明的,一直以來都在瞞著他這件事,就是為了防止他把消息告訴大輝。所以不可以在這裡倒下來,否則全部的謊言都會功虧一簣。
然後,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大友鬆開了抓住手臀的五指,直起身子乾淨俐落地把膠袋封好,推開大門將膠袋放到外面的垃圾回收箱。
然而大友並不知道,剛才臨近崩潰的那幕已經被黑子看在眼中。雖然黑子並不清楚大友的精神狀態,只是方才幾近崩潰邊緣時喊出的那句話,還是令黑子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大輝的傷心全部都是源自我的緣故,所以我不可以生氣,也不能覺得委屈,知道嗎!!」
黑子默默把地門關好,然後躺回青峰的身旁。熟睡的青峰因為啤酒的關係而昏睡在床,對於剛才黑子的一舉一動,完全不知道。
大友君……沒有生氣。
睡在床上的黑子開始默默地思考。
然而,這不是因為大友君不在乎青峰君,反而是因為理解青峰君,體諒青峰君,所以在壓抑自己的憤怒。
只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壓抑?
憤怒的話,青峰君就能夠感受到你對他的在乎啊!因為青峰君是一個大笨蛋,所以如果你不表現出來,他是不能留意到這種事的。
青峰君絕對不會發現你的溫柔。
這種事,大友君應該很清楚才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