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首部曲日落時分※第十八章※為什麼

第十八章: 三千越甲可吞吳，蟻團力量可吞象，勢單力薄終究敵不過群情洶湧，這就是人心的基本。

大友失神地思考著，就連中堅戰結束了也沒留意，直至肆月前來呼喊他，大友這才反應過來。大友走神的模樣讓三人以為他是在苦惱如何扭轉比賽的局勢，他們不禁露出勝利的笑容，然後又瞬間把笑容收回去——因為肆月正狠狠地瞪著他們。
大友有點踉蹌地走出準備室，剛好在走廊外碰到正要歸來的村上。村上瞧見大友三魂不見七魄的模樣，自然猜出大友已經知曉了他們的計劃，村上露出一抹淺笑，「如何?我在最後一局準確無誤地將點數剛好還餘下1點，一切都非常順利呢~」
大友抿了抿嘴，「若有剛好把點數卡在1點的功夫，為什麼不將能力放在正事上?」
大友的話宛如一把刀直插村上的心臟，村上氣得臉上的笑容都扭曲了，他惡狠狠地盯著大友，雙眼都快冒火了。心中累積了滿腔怨氣，然而張著的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最終村上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快步走過。就在村上與大友擦身而過時，大友一手抓住了村上的手臂，村上震驚地回頭瞪著大友:「幹嘛?因為不爽所以想揍我嗎!你這個地街的不良少年!」
大友聞言並沒有鬆開手，事實上大友根本沒有用力，村上若是想掙脫開只需輕輕一撥，但村上卻任由大友抓住他。
「為什麼?」大友輕聲問道，語氣平淡，毫無感情起伏，加上大友的臉無表情，看上去一副平淡的樣子。但是，村上卻察覺到大友那雙藍眸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什麼為什麼?」村上冷冷地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以你的聰明，該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透。」
大友沒有回應，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村上，一言不發。村上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二人就這樣雙目對視地對峙著。這是村上第一次與大友如此近距離的互視，拜此所賜，村上察覺到大友的藍瞳時常忽明忽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但大友的表情卻依然冷若冰霜。這一瞬間，村上似乎明白到什麼。大友這家伙平時看上去和冰山沒分別，事實上他是在思考?只不過因為沉默寡言，不擅表達的關係，所以他思考的時候才會毫無表情?不然的話，大友此時此刻的眼神又該如何解釋?他的眼神彷彿是在……
村上嘖了一聲，他揮了揮手，掙脫開大友的「掣肘」，一臉揶揄地冷笑道:「討厭一個人就非得是二人發生過巨大的磨擦、爭執或利益衝突嗎?我聽聞你在夜月學院裡有一個稱號，名為冰山，我猜你在學校裡肯定沒有朋友吧?你知道原因嗎?難不成你以為自己沒有朋友，純粹因為你不苟言笑?就算你一言不發，在某些人眼裡也可以視之為沉穩或穩重吧?真正將你推至冰山一隅的主因，是你那強得令人心寒的實力啊，SSS級特優生。」
大友的雙眼微微睜圓，村上見此一臉果真如此地笑了笑，「沒想到你這個怪物居然如此愚蠢，連這點道理都看不透。你不是SSS級嗎?你在A班不是一直都玩著把弄人心的遊戲嗎?你怎麼連這點人心都不懂?」言聞，村上愉悅地哈哈大笑了幾聲，「哎呀!難不成是因為A班的人都是怪物，反而讓你這個SSS級怪物看不懂普通人的心思嗎?那真是可悲呢~這世上啊，即使存在可怕的怪物，但世界還是由人數最多的一般人所操控，就像一所公司人數最多的是基層文員一樣。」
說到最後，村上撥了撥瀏海，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那既不是嘲諷的笑也不是那虛情假意的淺笑，而是一抹淡淡的、無比自然的，散發著一絲自傲和自信的笑容。傲然自信的淺笑，乍然一看有點睥睨世人的態度，但村上臉上的神情卻是淡然如水，感覺又有點平易近人，這樣的村上大友從未看過。當刻，大友第一個反應並不是憤怒，而是在想:這或許才是真正的村上吧?
「你要是看不懂普通人的心，任憑你是怪物也不會有容身之所。」村上自嘲地嘆了一口氣，「虧我還以為SSS級有多可怕，原來不過是空有過硬的實力而已。走吧，大友，大將戰要開始了。」
這是村上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喊大友的名字，大友默默地望著村上離去的身影，內心百感交雜。剛才的一聲稱呼讓大友明白，村上由最初羨慕嫉妒他的實力導致自尊受挫，轉為將大友視為平起平坐甚或是手下敗將。同時，村上對他的怨念似乎在剛才的一席話中消散了。
為什麼?
為什麼村上不再恐懼他的實力了?
就因為他看不透普通人的想法嗎?
大友若有所思地走向對戰室，才剛走進去，室內的三名對手均一副不爽的樣子瞪著大友。
「聽說你認為自己能夠在點數只餘下1點的劣勢下還能反敗為勝，所以才拜託隊友故意點炮打爛牌?你還真是狂妄啊!」
「不光如此，我家先鋒說了，你家先鋒不斷自吹自鐳你有多厲害，說什麼只需要東風戰就能結束比賽?就算你先前的確靠清光別人點數來結束對戰，你覺得在八強戰還能如法炮製?真是可笑至極!」
「我也聽說你仗著自己實力比他人厲害，私底下對隊友惡言相向，目無尊長，而且還嘲笑對手愣頭愣腦，愚蠢無能?我看你是夜郎自大，目中無人吧!」
三位對手毫不客氣地展示出對大友的敵意，大友臉上毫無波瀾，因為他明白這也屬於村上計畫中的一環。
村上說得沒錯，他能清楚看透上位者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計，卻反而不清楚普通人到底在想什麼，所以他才會害母親為他擔憂、讓母親傷心落淚。他不願當透明人，想他人注意自己，最終還是赤司征十郎透過算計他才讓他明白到還有麻將這項選擇。
他是異類，這一點從他無法像普通孩子一樣在公園裡展露笑容時，他便知道了。
他不懂普通人的想法，但他想去懂，畢竟正如村上所言，這世界最多的人全是普通而平凡的一般人。如果他想獲得他人的注意，或許他首先得學懂普通人到底在想什麼。明明這是件多麼簡單的事，他卻一直都沒想到，直至村上點明才發現。
果然，他是異類啊。但是，就算是異類，他還是想懂啊。不光是上位者的心思，就連普通人的心思他也要懂!
大友的沉默在三人眼中等同傲慢，這讓三人對大友的敵意更深，三人立即互換視線，一致讚成三人合力將大友一腳踹出局。
比賽正式開始，三人如豺狼般將大友視為獵物，而此時的大友同樣散發著非贏不可的決心。這是一場必敗之局，大友並非以一敵三，而是以一敵六，包括了先前一直放水造成如今這局面的谷川、柴陽和村上。然而，即使了解到自己處於極度危險的邊沿，大友絲毫沒有讓步的打算。
若想懂得人心，只怕還得從村上入手，畢竟村上自認為自己懂人心，所以才在最後對大友的實力不再懼怕。既然如此，要是他解開了這必敗之局，村上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繼續以人心來攻擊他吧?如此一來，他便能洞察人心了?
想及此處，大友的激情完全燃起了，他比任何一次對戰都更想獲得勝利。一瞬間，大友的神情變得無比肅穆。
咔嚓。
那是門開啟的聲音，一道屬於命定之人才能推開的門，緩緩地被推開了。
就像迫入窮巷的溫順小白兔亦會狗急跳牆，所謂有危便有機，陷入必敗絕境的大友在無形之中悄悄地衝破了自身能力的限制，實力再上一層樓。
大友笑了。
對戰室頓時有一陣陰風掠過，其餘三人未有發現，但隨著比賽的局勢發展，這股陰風終究吹進了他們的心坎裡。
此一戰役大友以僅餘1點的絕對劣勢扭轉乾坤，反敗為勝，雖則沒有直接將對手打飛，但這一局卻被眾人視為大友最為出色的一場比賽。此戰以後，大友頓時名聲大噪，不少媒體更為大友封上各種各樣的名號，如「麻將界神童」、「麻將的奇蹟」、「史上最強選手」、「麻將神之子」、「麻將天才」等等。與此同時，魔王之稱亦是從此時起廣為流傳，直至大友退出麻將部，「魔王的微笑」依然是麻將界的傳說。
麻將界的魔王，就此開展了他短暫而傳奇的奪冠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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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小劇場✿大家一起來吐槽吧✿秀德高校，登場!

大坪:大家好我是秀德高校三年級的大坪。好了，按照慣例吧。

高尾:好吧!!小真，你對這一章有什麼看法啊?

綠間:沒什麼，這一章的內容比之前的簡單易明，就是為了進一步向大家說明大友的粗神經吧?

高尾:小真覺得大友是個粗神經嗎?

綠間:不是。雖然人會隨著時間而改變或進步，但是像這種性格上的特質，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沒這麼容易就改得了吧?大友一直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過去或許是因為不了解普通人的想法，繼而看上去有點粗神經或愚笨，但他的本質並非是個不懂人心的人。相反，他觀察力敏銳，擅長捕捉他人的心理狀態，只要他抓到了對方的思路，就能推斷出對方的心理。像他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高尾:是嗎?嘛，小真和我的想法一樣嘛~他就像是一只幼狼，尚未習得技能罷了。只是，村上所言的話，小真如何看?

綠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如果一味怪責自己的能力不夠他人厲害，這只是覺悟不夠而已。

高尾:小真覺得自己是普通人嗎?

綠間: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尾:我知道，小真有多努力練習投籃，你的能力除了天賦以外，也是因為盡了努力去訓練，這才練就這身強大的本領。但就是這份堅毅不屈的精神，已經算不上普通人了吧?如村上所言，這世間的人大多都是平庸的，他們沒有那麼堅定的心志，他們會羨慕，會嫉妒，繼而排斥你、陷害你，就算你意志堅定，覺悟十足，只憑一己之力，如何逆天而行?

綠間:嗯......你說的沒錯，我從前確實沒思考過這種事。不過，經歷了洛山戰之後，我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了。就如大友所言，核心確實很重要，一個人未必辦到的事，一群人就可以了吧?沒錯，這世上有許多普通人，但是也不是只有不懂得理解他人的普通人吧?只要找到能夠站在自己身旁的伙伴，大家一起面對的話，那不是逆天而行，只是相互扶持，然後獲得大家想要的結果而已。

高尾:......那敗給了洛山的我們.......

綠間:盡人事，聽天命，我們的磨合是依靠心底的相信，然而在技術和練習上還是欠缺團體合作的訓練吧?即使你與我憑著信賴達到了奇蹟般的傳球，但是光是這樣還不夠，不是嗎?沒關係，這不是我們不夠堅定，亦不是沒有實在，只不過是還需要繼續努力罷了。

高尾:小真......你今天怎麼突然這麼認真了啦~~

綠間: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真啊。倒是你，你今日似乎有點傷感了?

高尾:我只是對村上的想法多少有些共鳴罷了。普通人的不甘心，或許天才真的難以理解吧。意志不堅定嗎?這事本來就很難做到吧?

綠間:一個人或許很難吧，但如果大家一起堅持，這未必就如此困難。

高尾:小真說的是呢~如此說來，就是這村上沒有試著努力和其他人一起堅持吧?

綠間:而且他還直接選擇了錯誤的道路......真是愚蠢。

宮地:嘿，木村，你有沒有覺得今期的綠高綠一點也不甜啊?

木村:是啊，這樣根本沒有閃光彈的效果吧?不過啊，如果再讓他們繼續下去，我們的存在感要刷掉了吧?

宮地:對啊，明明是用來提高我們的出場率，結果把焦點放在他們二人身上後，我們又變成布景板了。

大坪:我們本來就是布景板吧?

宮地:我們心照不宣就好了啦!!!你幹嘛要說出來!

木村:不過今天的綠高綠雖然不甜，但是綠間說的話，對於秀德而言，這就是最甜的了。

大坪:是啊，看來我們確實能放心地將秀德交給他們了。

宮地:哈哈，沒關係啦，接下來都是他們的世界，我們還是專心溫習吧~

木村:既然他們還在旁邊碎碎念，那今天就這樣吧?反正這一章確實沒什麼好吐槽.....

宮地:來來來!!這一次由我來抽吧~!!!哎呀!居然是海常呢!!!

大坪:......好吧，那就這樣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