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曲子夜時分※第十章※逃

第十章: 窮追猛打只會讓驚弓之鳥飛得更遠,保持距離方是長久之道,畢竟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眼見大友已經成功逃跑,細馬也不再攔著木吉,只是在木吉想追上前喊住了他,並說道: 「木木,窮追猛打只會讓驚弓之鳥飛得更遠,保持距離方是長久之道,你不認同嗎?」

木吉腳步一頓,隨即一副滿頭問號的樣子:「欸?你在說什麼?」

見此細馬無奈嘆了一口氣,他欲要開口解釋,這時木吉卻打斷了他:「只要他不再害怕的話,不就可以更加靠近了嗎?」

木吉笑瞇瞇地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細馬默默地望著木吉遠去的身影,眼底抹過一絲戾氣,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見。一旁看著的伊澤此時出言說道:「當初大友還在地街的時候,你不也是窮追不捨嗎?怎麼輪到木吉前輩就突然勸他保持距離了?」

伊澤的話就如一根銀針刺在細馬身上,細馬咬了咬嘴唇,但他很快便露出一抹淺笑,:「哎呀,信光光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擔心夜夜而已。」

伊澤聞言並沒有回應細馬,而是嘲諷地對著細馬笑了笑。細馬見此心中無奈,伊澤這是在嘲弄他自欺欺人吧?畢竟,他的小心思已經被伊澤識破了。 

——「只要他不再害怕的話,不就可以更加靠近了嗎?」

是啊,當初夜夜也害怕他的靠近,他不也是憑著毅力,在夜夜身後死纏難打,最終才走近夜夜嗎?那木木呢?如果木木也憑毅力打破夜夜的保護罩,他也能走近夜夜嗎?

正因為夜夜接納了他,夜夜才會打開心扉,開始向他透露心聲,說訴自己在麻將部的景況。那要是夜夜接納了木木呢?這一次,夜夜又會有怎樣的改變?

一絲不良預感頓時油然而生。

他不想夜夜接納木木,所以他才出手協助夜夜逃跑,並且企圖說服木木放棄繼續接觸夜夜。只是,平日看似呆呼呼的木木還是一如既往地看透了事物的真相。

只要夜夜不再害怕的話,不就可以更加靠近嗎?

是啊,若夜夜有朝一日不再害怕與陌生人建立關係,他人自然可以靠近夜夜,而他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只是,夜夜能完成這樣的蛻變卻不是因為他的功勞,這樣還算目的達成嗎?可惜的是,哪怕他出手干擾,木木並不會上當,而他總有一種預感,木木才是那個將夜夜從絕望深淵中拉回來的人。畢竟,他多番勸說夜夜加入籃球部均失敗了,但木木卻能一擊即中。

「為什麼我就不能是那個拯救你的人呢,夜夜。」

細馬喃喃自語道,然而這句話說得太輕了,根本無人聽見便吹散於風中。

因為細馬的阻撓,木吉未能追上大友,大友就這樣逃奔回家了。翌日早上,一夜無眠的大友頂著一對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享用著早餐,他心不在焉地咬著麵包,思考著今天要不要直接逃掉籃球部的活動。就在此時,門鈴突然響了,母親一臉困惑地前去應門,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伯母你好!我是照榮高中三年級的木吉鐵平!!如此唐突前來拜訪真的不好意思,我是來找大友的!」

大友聞言渾身一顫,他幾乎是將整個麵包塞進嘴裡,他慌張地拎起背包,然後飛奔到大門前穿好鞋子,在木吉打算再次開口說話時,大友猛然抓住木吉的手,拉著木吉朝母親胡亂地揮了揮手便出門了。

「哎呀,你別跑得這麼快啊,小心被嘴裡的麵包嚥住喔。」木吉善意地提醒道,大友頓時在心裡翻了一記白眼,到底是誰害他快被麵包嚥死的啊!!!

「你怎麼來了?」待大友將麵包消化完畢,他略為粗魯地甩掉木吉的手,滿臉戒備地望著木吉。木吉看著大友的神情,湛藍的眼瞳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一股肅殺的氣場包圍著他。這一刻,大友的樣子總算有幾分不良少年的模樣。

「你不用那麼緊張,我是從部長那邊打聽到你的住址,然後就過來找你啦。」木吉舉著雙手一副投降安撫狀,「我只是不想你繼續避開我而已。」

大友陰冷地瞪著木吉,這家伙比細馬做得更過分,畢竟當初細馬就算糾纏他也沒有跑上門啊!大友有點煩躁地皺了皺眉,他若是繼續避開木吉,這家伙肯定又會跑過來吧?為了避免這家伙嘴賤說錯話讓母親知道他加入了籃球部,他絕對不能讓木吉再次跑來家門前堵他!於是,大友冷冷地說道:「行,我不逃了,但你永遠都不能前來我家找我!」

大友的態度非常強硬,夾雜了幾分怒意,木吉意識到自己可能無形中觸碰到大友的逆麟,他立即乖巧地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在未經得你同意下私自來找你。」

大友見木吉一臉傻呼呼地答應了,他有點不相信地挑了挑眉頭,說道:「你過來幹嘛?」難道是為了追問他最近為何這麼反常嗎?

結果,木吉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笨拙地說道:「啊,我是想來告訴你,最近的體能訓練除了中午的蹲跳外,我希望你還能每天晨跑一小時。」言畢他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張地圖,那是大友家附近的街道圖,木吉繼續說道:「昨天我已經想好了晨跑的路線了,你只要沿著這條街一直跑到這邊,然後左轉,之後在這一條街往右一直跑,剛好大約是十公里左右唷!」

大友聞言幾乎氣炸了,這家伙跑來我家就為了講這種事嗎!!他可以讓細馬代為轉達吧?再說了,誰要晨跑啊!!一小時十公里?這有可能嗎!!

「我不跑。」大友一秒拒絕。

「欸?但是你的身體機能不錯,只要繼續強加訓練肯定能追上進度,每日晨跑是很有用的唷? 你放心,在這段時間裡我也會陪你跑哦!」木吉笑瞇瞇地說道,眼見大友還是一臉拒絕,他眨了眨眼睛,隨即呵呵地笑了兩聲,「你要是不答應,我便每天都在你家門前勸說你~」

望著木吉一臉地憨厚地說著出爾反爾的話,大友快要吐出一口老血了。這家伙實在太奸詐了,他那傻呼呼的笑容根本就是欺詐,他實際上就是一頭魔鬼!!一瞬間,大友想起了細馬對木吉的評價。

——「伸手不打笑臉虎,木木大概就是這類型的人吧。雖然看上去神經粗的樣子,但木木意外地很懂洞悉人心唷。」

這家伙,說不定比想像中危險啊!大友漸漸冷靜下來,他低頭沉思了一會,最終抬頭淡淡地說:「不跑。除非你答應我一項條件。」

「好啊,只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你。」木吉爽快地應允了。

「我加入籃球部的事,不能告訴我家人。」大友說。

「嗯?為什麼啊?」木吉呆呼呼問道,大友抿著唇,他本來不太願意解釋,但想到木吉那可怕的行徑,大友最後還是選擇了交代。

「你有留意我家門牌嗎?」大友淡淡地說著,木吉回想起昨日向部長打聽大友住址時,部長提及過的一項訊息:大友家的門牌是桐生,而非大友。

木吉點了點頭,大友沉思著到底要解釋到何種地步,最終他只是簡單地說了句:「我生父是打籃球的。」簡單一句話,就像是點到即止,大友並沒有繼續詳細地說下去,而木吉在聽到這句話時難得臉色變得有點認真,他凝重地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大友望著木吉一臉沉重的樣子,這和平日傻呼呼的他不一樣,一點都不適合他,反而還有一種滑稽的感覺。這家伙肯定是誤會了什麼吧?不過,這也是大友希望的結果。他不願多談親生父親的事情,但他亦不屑說謊,所以便拋出一個模稜兩可的解釋,至於木吉要如何解讀這句話,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不過,就憑木吉突然板起臉的反應,木吉這家伙果然不是笨蛋,他的確擅於洞悉人心。但如果木吉真的不是傻瓜,為何不曾疏遠他或對他有偏見?因為木吉是溫柔的家伙?是個爛好人?但這樣的人就是大笨蛋啊!

大友發現只要牽涉到木吉,他便會陷入思考的死胡同,就像繫上了一個死結,只能由繫鈴人去解開。要解開嗎?大友想了想,他望了一眼身旁的木吉,既然木吉都主動找上門了,這一次他就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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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後補--陽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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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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