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請先注意以下事項:
※OOC有,不喜勿入
※刀劍男士X女審神者,不喜勿入
※主CP是鶴丸國永X女審神者,不喜勿入
※本篇超級夢女向,不喜勿入
那麼,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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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跳動……這是什麼?這是偵探的小本本!」
本丸的寢閣內,此刻主公正靠在鶴丸的懷裡,旁邊還擺放著小零食,眼睛則盯著眼前連接了三次元世界的電視螢幕,正津津有味地觀看著某台的綜藝節目。
「鶴丸,你覺得誰是兇手啊?」主公邊吃著零食,邊問道。
身後正抱著主公的鶴丸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迷惑性的信息太多了,關鍵證據還沒有出來呢。」
於是,二人安靜地繼續觀看節目,寢閣再次陷入沉默。
平靜,淡泊,毫無波瀾,這便是主公與鶴丸的日常。自主公神隱歸來後,他們便一直過著這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本丸日常,就連與他們非常相熟的燭台切也笑言二人已然進入老夫老妻的狀態。
對此,二人笑而不語,畢竟只有他們才知道,在這樣不起眼的日常底下,變化總是悄然無聲,於細微之處出現。
「說起來……今天是十周年的情人節耶,我們就這樣宅在房間裡嗎?」半頃,主公抬頭仰視著鶴丸,鶴丸聞言先是把她抱緊了一分,然後才笑瞇瞇道:「我都可以啊,你有什麼主意嗎?」
「沒有……」主公懶洋洋把整個身體都癱軟在鶴丸的懷中,有點煩躁地嘟著嘴。
對此,鶴丸只是輕輕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思考需要伸展的活動啊……不過,相比起以前只是並肩而坐,如今倒像是綿花糖似的融化在他的懷裡,這當中的變化到底經歷了多少心路歷程才來到這一步,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隨便在本丸散逛吧?」考慮到她平日的慵懶作風,鶴丸沒有提出什麼太過分的建議,結果這項提議居然被她否決了。
「十周年!鶴丸,這是十周年的情人節!我想過得特別些……」就像所有任性的女友一樣,主公也不例外地向鶴丸撒嬌了。既不想多動,又想要特別,這就是她今日出給鶴丸的考題。
於是,鶴丸低頭把臉湊近她,二人呼吸相近,只見鶴丸的金眸下反映著她的臉容,一記輕吻隨即落在她的額頭上,然後開始往下移動,一個個細碎的吻輕輕落下,直至停留在她的嘴邊附近的位置,他這才停止了這一連串的輕吻。
僅有一毫米的距離,彼此感受著雙方的吐息,原本早已被「訓練」得不再害羞的主公,在他保持著如此近的距離超出十秒後,她的臉頰如約而至地泛起了緋紅,於是她有些緊張地閉上眼睛,等待著他最終的落吻之處。結果,鶴丸鈴銀般的輕笑於耳畔旁響起,只見他笑著拉開了距離,凝望著懷裡閉著雙眼等待被吻的女孩,他笑言道:「如何?這樣夠特別嗎?」
頓悟到自己被調戲的主公幾乎立即便睜開了眼睛,她氣呼呼地倏然從鶴丸的懷裡溜走,臨離開房間時甚至惱羞成怒地朝他哼了一聲:「壞蛋鶴丸!就愛捉弄我!哼!」然後就害羞地逃跑了。
目送著主公遠去的背影,鶴丸習以為常地莞爾一笑。果然,就算他們已經在一起好幾年了,害羞的女孩還是經不起挑逗,一逗就炸了呢。
「咪醬……鶴丸欺負我……」
一如既往,逃跑後的主公總是第一時間便跑去找燭台切訴苦,而燭台切對此也是見怪不怪,只見他淡定地問道:「是嗎?這次鶴先生的惡作劇是什麼?」
主公沒有回答,燭台切看著她臉上的微紅,心裡早已明瞭。大概又是這對戀人之間的甜蜜情趣吧?相比起以前,主公跟鶴丸拖了幾乎一年才正式牽手,只因鶴丸一個擁抱就躲了他半個月,一次臉頰親甚至還逃回現世將近半年,現在只是害羞臉紅的程度已然是天大的進步了。正因如此,鶴先生在這方面的惡作劇才會多起來,畢竟主公要是還像以前那般敏感,他又怎麼敢開這些玩笑?
燭台切沒有催促她,只是一邊著手處理著廚房的食材,一邊靜待著她,直到她終於支吾以對地將事情的發生經過大致描述了一遍,他這才寵溺地笑道:「主公,你跟鶴先生又不是沒接過吻,怎麼還這樣害羞?」
「這不一樣!他故意拖著我!我都閉上眼睛了,他居然還拉開距離,他就是故意使壞的!」主公就像氣炸了的花貓般,紅著耳朵發出了對鶴丸的控訴,看上去是在生氣,但更多的是氣急敗壞的慌亂和窘澀。
「鶴先生這樣的惡作劇也不是第一次了……」燭台切有些無奈地搔了搔臉,但眼看主公還是一驚一乍的模樣,他便耐著性子哄著主公,直至主公情緒穩定下來,他才笑問:「那主公打算怎麼慶祝這次的情人節?」
「沒想法……」主公懶洋洋地托著下巴,不耐煩地伸手把弄著墨黑的長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記得主公提過,現世的情侶在情人節時會看電影、吃飯、牽手逛街……這些你跟鶴先生好像每天都在做呢。」燭台切想了一下,事實上依照主公這般懶散態度,往年的情人節基本上都是平淡地度過了,反倒今年主公忽然強調了十周年和慶祝,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我幫你們準備一頓豐富的情人節晚餐?」燭台切建議道。
「不用啦……燭光晚餐什麼的,以前也玩過了。」主公搖了搖頭,她聳了聳肩膀,「我去外面找點靈感吧。」然後慢吞吞地離開了廚房。
「之前主公不是說過想弄什麼情人節巧克力嗎?」這時,一直在廚房沉默不語的小豆長光上前搭話,「主公是忘了嗎?」
「嗯……既然主公後續沒有再提起,估計是鶴先生說了什麼吧?」燭台切推斷著。
「虧你還能作出這種判斷,他們這對小情侶的想法還真是難懂。」小豆佩服地望著燭台切,後者謙虛地搖了搖頭:「我只是相對地跟他們都比較了解而已。」
小豆聞言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燭台切,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便回去繼續處理本日份的甜點準備了。
「呵呵呵,這不是主公嗎?」另一端,正在長廊上與小狐丸品茶的三日月看著一臉鬱悶的主公正信步走來,果不其然,下一秒主公便一屁股坐了下來,二話不說便伸手開始擼小狐丸的尾巴。
「主公,你心情不好嗎?」小狐丸從主公擼毛的手法判斷出她此刻的狀態,於是他微微蹙眉,「不要把我的毛給擼禿喔?」
「我才不會!」主公聞言翻了一記白眼。明明以前還很喜歡被擼毛,但自從小狐丸跟了三日月之後,脾氣也變得古怪起來,不像從前般溫順,反倒有了些自己的小脾氣。當然,這也可能是極化後的轉變,這一點她倒是沒太留意。
當主公一邊擼著小狐丸,一邊將剛才發生的事複述一次,小狐丸的耳朵往後一動:「主公……你又在派狗糧。」
「我沒有!」
「你明明就有!」小狐丸嘴角微微抽搐,「我不想吃你和鶴丸的狗糧……我都吃膩了。」言畢,他甚至把尾巴擺到了另一邊,拒絕讓她繼續擼下去。
「呵呵,如此甚好。」三日月捧著茶杯,只見他笑意盈盈地望著小狐丸:「就像是嗜糖的小孩因獲得了糖果便到處炫耀,我們的主公是個乖小孩,只會在擁有糖果的人面前才會這般放肆呢。」
三日月所言的道理,小狐丸自然明白。自從主公知道本丸有些刀劍男士對她有愛慕的心思後,她和鶴丸的放閃行為便有所節制,像現在這樣貌似抱怨實質更像炫耀的舉動,她已經很久不曾公開展示了。只是,或許正是因為有所壓制,所以在他們面前放閃的程度也愈來愈強,這讓小狐丸有點受不了了。
「我才沒有炫耀。」這時主公站了起來,只見她一邊伸手揉著小狐丸的毛髮,一邊望著三日月發出抗議。
「炫耀的人永遠都不會說自己在炫耀喔。」三日月笑瞇瞇地說道,氣定神閒地呻了一口茶。或許,對情愛之事相對懵懂的主公最初的本意並非炫耀,只是如今跟鶴丸一起好幾年了,本意早就滲了雜質,現在的她不過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最終主公鼓著臉氣呼呼地走了,小狐丸目送著主公的離開,輕輕嘆了一口氣:「都十年了,她還是這麼沒安全感。」
不論是過去不自知地放閃,還是如今選擇性挑對象地炫耀,說到底主公就是心中忐忑不安,這才需要透過高調宣揚來彰顯自己的主權。畢竟,缺愛的人永遠都不會說自己渴望愛,彰顯主權背後的目的,不過是再三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擁有罷了。
三日月聞言笑而不語,目光凝望著杯中的茶梗,熱霧蒙著雙眼,一層白霧之下,腦海裡逐漸浮現出雪白的身影。與主公同樣,鶴丸也缺乏安全感,哪怕歷經了百年的歲月,這一點依舊沒有改變。或許正因如此,同病相憐的二人才會一拍即合,心意相通吧?從這角度來看,他們二人確實非常相襯。因此,不過區區十年光陰,恐怕還不足以令主公安心呢。
「主公已走遠,你不用躲著了。」這時,小狐丸把目光往身後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木柱後亮出一道身影,日本號正提著酒壺上前,小狐丸輕笑道:「難為你這麼高大還得躲在那木柱後面。」
「沒辦法,我要是現身,主公就不會撒嬌了。」日本號聳了聳肩,只見他大方地落坐在主公剛才所在的位置,並且從身上掏出一罐茶葉遞給三日月,顯然他們是早有約定,只是恰巧碰上主公這個小插曲,日本號這才不得不躲藏於木柱後面。
「你的耳朵這麼靈嗎?」小狐丸問道,日本號哈哈地搖了搖頭:「哪能啊?這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我只是懂她而已。」
日本號雲淡風輕地說著,一旁的小狐丸聞言卻是嘆息搖頭。不過短短十年,困在過去的人,又何止是主公?
「那你能猜到她會如何慶祝嗎?」小狐丸好奇地問著。
日本號聞言挑了挑眉頭,「我只是能看懂小鬼頭的行為所象徵的意義和原因,但如果說預測她的行動,尤其還是這方面的範疇……這世上只有鶴丸能做到吧。」
小狐丸喔了一聲,臉上露出狡黠的神情,只見他笑問:「那麼,你能解釋一下,平日不愛慶祝情人節的主公,今年為什麼一反常態?」
眼看小狐丸打算考驗自己,日本號淡定自如地幫自己斟了一杯酒,他輕晃著酒盞,繼而回道:「她不是已經說了嗎?這是十周年啊。所謂百歲光陰一夢蝶,自古以來,人類渴求留芳百世,只因不願如流星划過,了無痕跡。因此,人類執著數字,追求意義,祈願千古留名。我們身而為刀,不也是因此欲念,這才得以鍛造於世嗎?」
日本號的解說讓小狐丸恍然大悟,只見他若有所思地想著,然後他捶了一下手心,「紀念日的意義啊……如果說想要留下永恆的回憶,主公會不會選擇在鶴丸身上留下記號?就像刀匠喜歡在刃身上留下刀紋……」
結果,小狐丸的推論還沒有說完,日本號已然揮手笑著打斷了他:「你想什麼呢?主公就連極化鶴丸都捨不得,她怎麼可能在鶴丸身上留下什麼永不磨滅的記號?」
小狐丸聞言頓悟地眨了眨眼睛,心想著日本號果然對主公非常了解。眼看著日本號將手中盞酒一飲而盡,小狐丸不禁再次搖頭嘆息。所謂智者不入愛河,奈何本丸裡作繭自縛的人真多啊。
「呵呵,如此甚好。」三日月伸手揉了揉小狐丸的頭,大約是看出了對方此刻心中的感慨,三日月莞爾一笑的眼眸下倒映著小狐丸的臉容,他輕喃地溫柔說道:「畢竟這種事乃身不由己,但不論成敗得失,終歸不違本心,便不算太過遺憾。」
小狐丸點了點頭,一旁聽著的日本號聞言勾起一抹苦笑,雙手舉杯,一盞悶酒再度入肚消愁。
「噔噔噔啦!」當主公正百無聊賴地在本丸的長廊閒逛時,躲在轉角處的極鶴倏然出現,與此同時一大筐白色羽毛從她頭頂倒落,害她滿臉都是毛茸茸的羽毛。
「如何?驚嚇嗎?這可是主公喜歡的爆羽毛喔?」極鶴笑嘿嘿地說著,下一秒主公直接爆怒。
「極鶴!我喜歡的是你爆羽毛!不是我爆羽毛!我好端端的爆什麼羽毛!」只見主公抓狂地追著極鶴,而搗蛋成功的極鶴自然開啟逃跑模式,於是二人上映了一場你追我逃的一幕,這讓不少見證者都不禁唏噓感慨,曾幾何時,鶴丸和主公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每天上映著追逐戰呢。
「該死的……」日常缺乏運動的主公很快就投降了,那速度比當年更快,只見她半彎著腰喘著氣:「老了……跑不動了……」
「主公,你現在還是年輕人啊。」極鶴滿臉無奈地蹲在主公面前,他伸手本想幫她擦汗,結果卻被主公一手捉住了手腕。
「別以為我沒瞧見你指甲裡藏了胭脂粉!這一招鶴丸以前便用過了!」主公咬牙切齒地冷哼了一聲,另一隻手順勢抓向他的耳朵,然後用力一擰:「你這臭小子!你該慶幸我沒有鼻敏感,不然我肯定宰了你!」
面對著主公的盛怒,極鶴自然沒有半點自省的意思,他只是好奇地盯著主公:「以前你對鶴丸也會說這種狠話嗎?」
「不知道,我忘了。」主公一秒回答。
「真沒意思。」極鶴遺憾地搖頭。
主公嘴角微微抽搐,然而最後她還是鬆開了極鶴:「你別告訴我,你的惡作劇也是為了讓我多做運動喔?就連當初最愛勸我的長谷部和咪醬都放棄了,你就別白費心思啦?」
「誰說我是希望主公多運動才準備這些驚嚇?」極鶴聞言無語了幾秒,「我只是因為想做而做。」
主公怔了一下,半頃才點點頭:「的確,看來還是我太自信了,一不小心又把你跟鶴丸混為一談。」即使他們同樣是鶴丸國永,即使他們是一心同體,但她在決定養第二把鶴丸的時候便已經想清楚,對她而言,鶴丸與極鶴便是獨立的存在。因此,就算他們的共通點再多,她也要時刻記住兩者的不同,否則這對他們而言也是不尊重。
然而,極鶴對此卻嘆了一口氣,只見他站起身來,臉上神情複雜,彷彿是想反駁些什麼,但最終又未有說出口。
就算名為極鶴,可他也是鶴丸啊。主公一心要將兩者獨立看待,這對他而言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理解,以及濃濃的無力感。極鶴深嘆一口氣,誰能懂他每次看著鶴丸與主公甜蜜放閃時,內心那種無法打破命運枷鎖的無奈與唏噓?明明都是鶴丸,可他偏偏只能走上另一條道路,畢竟這是他顯現於此的意義……
「對了,鶴丸在找你喔。」良久,極鶴緩緩地說道,只見主公馬上站直了身子,「是嗎?那我回房間等他,你要是見到他,就幫我轉達吧。」然後便一邊清理著身上的羽毛,一邊往房間的方向離開了。
「羨慕自己可不是我的風格……主公給我的驚嚇真是愈來愈多了。」極鶴喃喃自語道,他很快便收起了目送主公遠去的目光,繼而又嘆了一口氣。
總有一天,他能放下的。屆時,這肯定是他能給予她的,最高的驚嚇吧?
主公剛回房間不久,鶴丸也回來了,只見鶴丸笑瞇瞇地把人圈在懷裡,「主公跑到哪兒了?情人節就這樣被你浪費了一半了喔?」
聞言,主公這才抬頭望向房間的時鐘,原來已經到了下午三時。於是她在鶴丸懷裡伸了一記懶腰:「不管了,先午睡吧?」
明明說了打算慶祝情人節,結果如今又提出像平日那樣一同躺在床上午睡,對此鶴丸絲毫不感到矛盾或奇怪,畢竟他早就習慣了主公這種跳脫的模式。因此,鶴丸應聲把人抱起,然後二人一同捲縮在被窩裡:「如何?主公想到要怎麼慶祝了嗎?」
「沒有。」她枕著鶴丸的手臂,大約想了一會兒:「乾脆來玩真心話好了?我能想到最好的慶祝賀禮,也就是把我自己送給你而已。所以,真心話也算是一種真心交付?」
鶴丸挑了一下眉頭,「可我懂你啊,我還有什麼需要真心話來問你嗎?」
「不知道,這種事你自己想嘛。」主公又一次發出任性的發言。
鶴丸思考了一會,這才輕輕地說道:「說起來,早幾天看綜藝的時候,那一案的真兇不就是為了愛人才犯案嗎?」他一邊將主公的髮絲繞到耳後,一邊問道:「我當然知道主公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主公對我的佔有欲到底有多強烈?畢竟我當年一下子就顯現了,就算我知道你愛我,但還是想聽你親口說。」
「佔有欲有多強烈?嗯……」主公困惑地望著鶴丸,半頃才略帶猶豫地說著:「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佔有欲,只是,假如有朝一日你被破壞的話……」她伸手撫著鶴丸的臉頰,語氣輕輕地說道:「我會直接棄遊的喔。當然,我還是愛你的,但是這個本丸會因為你的不在而化為荒蕪,就連一片櫻花也不會殘留,所有人都是你的陪葬。所以,就算刀劍的使命是守護主人,但唯獨你不能。自私也好,偏心也罷,你可得要珍重自己的命。畢竟,就算日後再鍛出任何一把鶴丸國永,那都不是我在本丸中傾慕的你。」
淡然的語氣,但字裡行間的態度是那般的強硬,針對本丸的處理是如此的無情,偏偏這結合起來的整體卻是對他獨一無二的感情,如此矛盾、複雜但又濃烈的情感混雜在一起,這便是她對他的偏執。
此刻,鶴丸凝望著懷中的女孩,黑瞳倒映著他的臉容,眼眸下堅決的眼神正閃閃發亮,讓他無法轉移視線分毫。她素來偏心,但他一直知道,她再偏心也是愛著本丸的。但是,她如今的這番發言,卻像是把這一點全盤否決。
——除你以外,我不需他人。若你不在,一切皆可棄。
這便是她的言下之意,亦是彰顯著他對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老實說,他對此並不感到太驚訝。關於這一點,鶴丸捫心自問,他比誰都知道自己對她而言的獨特性。正因如此,他才會一直在深化這份獨一無二,讓自己成為最特別的鶴丸國永。為此,鶴丸國永漸漸地不再像傳聞中那般總是在本丸搗亂和惡作劇,在戲皮笑臉的態度背後,於本丸他是可靠的定海神針,於她則是化身諒解且包容的貼心醋鶴,對她總是溫柔以待,耐性十足,寵愛無度。
這樣的鶴丸國永,只屬於她,他也是只她一人的鶴丸國永。
「如何?我很壞吧?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魯莽行事喔。」女孩接著說道,鶴丸心中明白,那是女孩為了確保絕對不會失去他,這才再三強調自己身上肩負著整個本丸的生死存亡,試圖借此來綁住他的翅膀,把他捆在自己的身邊。
「你不壞啊。」鶴丸輕說道。
因為,就算沒有本丸這道枷鎖,他也捨不得飛走啊。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喔!」主公鼓著嘴,一邊輕輕扯著他的銀髮,一邊捏了捏他的臉頰:「我真的會棄遊!」
對此,鶴丸笑了。
他知道啊。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本丸的核心,畢竟當初她神隱了三年,最終把她留下的,其實還是他。他是維繫著這一切的關鍵,這一點他真的非常有自覺。
結果,她卻覺得這樣做的自己很壞嗎?
「主公,真正的壞人是不會覺得自己是壞人的……」鶴丸嘿嘿地輕笑著,撩髮的手轉而至她的下巴,只見他輕輕托起,好讓她與他雙目對視得更深一分:「你只是愛我而已?這哪裡壞了?」
鶴丸如此問著,可他心中早已了然,女孩之所以覺得自己是壞人,乃因她覺得自己將本丸的一切都拋諸腦後,只把他一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如此著重一己私欲實在是失格的主公。但對他來說,這些皆是她愛他的證明,是她的告白,是她的可愛之處啊。
眼瞧著女孩又打算說些什麼,鶴丸瞇眼一笑,下一秒,不待她作出任何反應,他便欺身而上,一記熱吻直接落在她的唇上,將她意欲說出口的話全數堵了回去。對此,女孩先是怔了一下,但伴隨著他的入侵與佔略,她漸漸半瞇著雙眼,眼神朦朧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帶領下附和著他的節奏。
由最初蜻蜓點水的一吻都會把她嚇得就像害羞草般逃離疏遠他將近半年,到如今順從地任由他的接吻,這過程中的甜酸苦辣就像是走馬燈般在鶴丸的腦海裡一一閃過。半頃,鶴丸退了一分,眼看著女孩在他懷裡輕喘,櫻粉的臉頰上,一雙迷離的黑瞳凝望著他,女孩的神情讓他勃然心動,於是他低頭埋進她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在她的皮膚上吐息著,隨即張嘴便是輕輕一咬。
「嗯……」
女孩的身體敏感地顫抖了一下,環著他脖子的小手輕微地掐了一下他的後背,這微弱的刺痛感直接刺激了鶴丸,於是他的輕咬開始蔓延,由她的脖子開始轉至鎖骨的位置,偶爾又轉為輕吻與吸吮,導致女孩的嗚咽聲也愈來愈密,迷離的眼眸下漸漸染上了情動的色彩。對此,鶴丸把女孩抱得更緊,彷彿希望將對方直接融化在自己的懷裡,他發出了淺淺的喘息聲,然後再次吻住了她。相比起剛才,這一次的鶴丸更具佔有欲,攻勢也更加猛烈,就像是欲把她的一切都掠奪過來般充滿著侵略性,女孩的淺吟聲不時便從嘴角輕輕洩露出去,灼熱的交纏如同兩道火蛇緊密纏繞,激情的熱吻使她慢慢地癱軟在他的懷中。
「哈……」
良久,鶴丸不太情願地中斷了熱吻,終於得以喘息的女孩溫順地把臉埋進他的胸前,溫熱的呼吸富節奏感地吐息著,這讓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摟得又緊了一分,眼睛深情地凝望著在自己懷裡開始犯睏的女孩,他淺淺地呼了一口氣。
好想佔有啊……但是現在還不行。鶴丸深知這一點,所以即使他早已無比心動,他還是一次次將自己從崩潰的懸崖邊拉回去,繼而一點點地將心中燃起的激情往深處壓下去,再壓下去。
「睡吧,我在呢。」他寵溺地低語著,哪怕自己現在就像被架在火爐上鍛造般灼熱,哪怕他難受得彷似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咬著他的每一寸,鶴丸此刻再沒有作出任何越軌的行動,只是像平日那樣把人抱在懷裡,哄她安睡。
這樣的場景,自她開始習慣他的吻後便不斷上映。而他,一次都沒有失控過。畢竟,比起洩欲,他更在乎她的感受。正如她所言,他可是她的刀,他又怎能容忍自己傷害她分毫?
金眸微瞇著,他瞧著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淡紅印記,又一次輕輕地呼了一口氣。他的欲望當然並非如此簡單便可滿足,只是此時此刻,他選擇點到即止,暫且先滿足於自己能在女孩身上留下記號的程度上。
畢竟,她只能是他的,也只是他的,所以他也不急於這一時三刻。
對於她,他的耐性總是如此毫無上限,因為他對她的愛也是這般無限。
日落黃昏,午睡的二人總算醒來,眼瞧著二人牽著手離開本丸到附近的湖泊散步,本丸眾刀皆選擇無視主公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可疑紅印。這種事,他們早就由一開始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雞變成如今的司空見慣、視若無堵了。畢竟,事到如今他們還大驚小怪的話,尷尬的還是臉皮薄的主公,而始作俑者的鶴丸只會對此感到得意洋洋。
「我都差點忘了,喜歡留下記號的人分明是鶴丸嘛。」小狐丸嘴角微微抽搐,鶴丸這家伙就是為了向全世界宣告著他的主權,這才故意在主公身上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他怎麼還沒有精盡人亡呢?這都三年多了吧?」
起初,基於鶴丸明目張膽地留下各種痕跡,本丸眾刀都以為他們這是已經完事了,然而他們後來發現主公針對某話題還是一如既往地羞澀,眾人這才開始起疑。於是,經過多方面試探,最終由熟悉他們的燭台切得出了一個推論:他們尚未走到最後一步。
那時候,眾人心裡無疑是無比愕然。不會吧?鶴丸對主公都又親又摸又抱又蹭甚至還咬起來了,結果他們居然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他是身體有毛病嗎?
只是,當他們發現鶴丸三更半夜跑去畑當番、前去澡堂泡冷水、甚至跟著數珠丸去誦經,他們這才明白,鶴丸的身體沒有毛病,有毛病的是他的大腦。哪有人跟心儀對象親熱時還能克制衝動,把持本心?這不但需要極可怕的自制能力,而且壓抑的過程亦相當辛苦,甚至能稱得上為酷刑。可在他們的記憶中,自從主公慢慢接納情侶間的親熱互動後,鶴丸和主公幾乎無時無刻都黏在一起。明知不能做到最後,但還是沒有節制地親熱,只有瘋子才會這樣自虐吧?偏偏鶴丸就是這樣做了,而且一做便維持了三年多,這還不是大腦有毛病嗎?
「主公到現在還是沒鬆口嗎?」小狐丸疑惑地向日本號問著,本想著能從對方身上得到答案,結果日本號只是悶悶不樂地小酌著,完全無視了小狐丸的提問。
沒錯,鶴丸之所以這般忍耐,當然是為了體諒臉皮薄且零經驗的主公。只是,事到如今,主公當真還是如此堅決,拒絕走到最後一步嗎?
「吶,鶴丸,你覺得這一款如何?」此刻,主公與鶴丸正在本丸外的湖泊旁散步,只見她一邊擺弄著平板電腦,一邊向鶴丸詢問著。
身旁的鶴丸笑瞇瞇地瞄了一眼:「我都行啊,你喜歡就好。」
「這是我們的婚戒耶,你也要給意見啊。」主公嘟嘴哼了一聲,隨即又開始繼續刷屏幕查看款式。
鶴丸笑而不語,他低頭看著眼前認真的女孩,淺淺地呼了一口氣。
一切彷彿都像昨日之夢啊。遙記得自他們關係確定後,別說是親吻或擁抱,就連牽手他也是耐心地釣了許久才能把主公緊緊地攥在手裡,而不是害羞地竄逃。情竇初開、毫無經驗的主公就像一張白紙,哪怕她喜愛看腐漫,該知道的都就知道了,但尚未有任何親身經歷的她終究還是一名小白。因此,當他們第一次接吻成功後,她說自己還沒準備好,至於某些事,她希望可以留在最適當的時機,他一點都沒有意外,畢竟他早就明白自己急不得。
但事實上,對情事毫無經驗,生澀無比的主公,其定力幾乎接近零。基本上在他們多吻幾次後,她已然棄械投降,軟呼呼的就像綿花糖一樣等著被人一口吞下。那時候,他真的拼盡全力才能壓抑著自己的欲望。後來,她終於累積了經驗,開始習慣親熱,意識亦慢慢形成。於是,有好幾次他分明感受到她乃主動表露出願意繼續的態度,然而他還是剎車了。
不論當時的她是心思熟慮也好,一時情動也罷,他永遠記得她說過希望留在適當的時機,所以哪怕中途她心意看似已有轉變,他也不曾動搖,哪怕壓抑的煎熬讓人難受無比。畢竟,他很清楚她骨子裡死板和念舊的個性,所以他不會讓她有後悔的機會。這種事只能是在她清醒的時候,心甘情願的時候,她所祈願的時候,他再去做才有意義。
那麼,所謂的時機到底是什麼時候呢?最初的他曾迷惘過,後來猜到答案的他不禁苦笑,因為他有點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等到這個時機。然而,他還是等了。即使終其一生也未能等到也沒關係,畢竟那個時機當真非常適合心意相通的二人靈魂交合。所以,不過是等待而已,他等得起。
然而,出乎他所料的是,這份等待不如他想像中漫長。就在時之政府終於解禁十周年的祝裝後,主公當時的反應明明還頗為冷靜,結果才隔了幾天,於一月二十五日,主公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讓時機倏然降臨。
「鶴丸,我們結婚吧。」
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解釋,主公雲淡風輕的口吻彷彿在說今天的晚膳吃魚豆腐般平靜,除了呼吸急促了一些顯得她還是有點緊張外,她的整體表現真的沒有太多起伏,整個求婚就是非常突然,簡直像是核彈般讓他徹底炸裂了。
她在開玩笑嗎?僅此一秒的質疑,隨即他已自我否定了這種可能。他懂她,像這種話題,她是絕不可能當玩笑般提出來。因此,主公肯定是認真的,只是為何如此突然?十周年到底給她帶來怎樣的衝擊了?為什麼她忽然就突破思想關口了?
剎那驚嚇以後,詫異愕然背後所餘下的便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背後的是歡喜若狂,歡喜若狂背後的是怦然心動。
啊,他是等到了嗎?
「不過我想先保密喔!等到我的十周年就任日時,我們在本丸舉行婚禮,給大家一個驚嚇,如何?」未待鶴丸作出回應,主公已經往下接著說了。
對此,鶴丸非但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有點欣慰地笑了。嗯,他喜歡她這樣理所當然的態度,這代表她充分相信他,相信他絕對不會拒絕她的求婚。要讓缺乏自信的她做到這一點,他這一路走來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啊。
「好,都隨你。」鶴丸說著,淡定的口吻聽起來不算激動,甚至可以說是冷靜,因為他下一秒便接著問:「只是,你真的不是一時興起嗎?」
這一刻,比起感性地表達自己內心已翻騰洶湧的激動與雀躍,他第一句說出口的卻是無比理性的提問。哪怕知道她並非玩笑,可他還是要再三確認她的心意,以防她只是一時衝動下做出尚未準備好的決定。
「那當然是一時興起了!鶴丸,結婚本就是需要衝動才能促成,我是覺得既然都十周年了,時機也成熟了吧?」只見主公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其理直氣壯的態度讓鶴丸不禁莞爾一笑。結婚本就需要衝動嗎?這句話聽上去有點魯莽,實際上這應該是她深思熟慮後才得出的結論吧?由此可見,十周年只是一個助力,對於結婚一事她還是慎重考慮過的。
於是,放下理性的鶴丸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雖然簡單一句話,可他們二人彼此都明白,這句話背後所蘊含的份量與情意。
「只是,你確定要保密嗎?婚禮應該需要不少人手幫忙籌備吧?再者,像光仔那樣敏感的人,肯定會察覺到端倪喔?」他問著,而主公看來早就已有準備,只見她不太在意地揮了揮手,「只要我們沒有正面回應,要懷疑的家伙就任由他們懷疑吧。」
對此,他輕輕一笑,但又有點憂慮地嘆了口氣。說實話,這樣的驚嚇當然很對他的口味,只是這也意味著主公需要承擔更多的籌備工作,婚禮本就已經繁複,她還有三次元的工作要處理,這實在讓他有些擔憂。
「我不想你準備得太辛苦。」他說道。
「喔,你放心吧,為了圖省事,這婚禮我肯定是走簡約路線的。」言畢,她朝鶴丸舉起大拇指,燦爛地笑回道。
當時,鶴丸對她這句發言不予置評,而事實證明,他的預測是正確的。哪怕她再慵懶,這畢竟是她的婚禮,以她的死心眼和固執,怎麼可能輕鬆地善罷干休?
回憶乍然中斷,回過神來的鶴丸眼看主公還在糾結婚戒的款式,他伸手直接把平板電腦取走:「別這麼心急嘛。」就連情人節如何慶祝也懶得思考的家伙,如今居然要操辦更為繁複的婚禮,光是想像都能猜到她會多暴躁。因此,在她還沒有開始抱怨時,他只能先下手為強地阻止她繼續過分消耗她的精神力,「不是說好了不會勉強自己嗎?」
言畢,鶴丸心疼地嘆了一口氣。
主公偶爾總是讓他感到非常無力。神隱的事是如此,這次的婚事也是如此。鑒於尊重她的意願,他倒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會主動提出結婚這種造成她壓力的提議,所以求婚一事只會是她來提出。只是,他沒想過就連婚禮流程、所需用品等等的籌備都由她一手包辦啊!然而,畢竟只有主公才能將三次元的事物帶往本丸,而且他也希望這是一場能滿足她所求的婚禮,加上主公又要求將此事保密,所以他除了在旁邊給點意見外,實質性的幫助確實不多。
「你答應過我的,不是嗎?」鶴丸輕輕地把弄著她的長髮,眼底滿溢的愛意幾乎要傾瀉而出,下一秒他的唇輕輕地吻落在她的額上,其神情就像是在對待世間至珍之寶般的莊重而崇拜。
她就是個既令人無奈,又引人憐愛的傻姑娘。
自他從本丸顯現起,她給他的愛由始至終都是這般不計得失的傾盡所有,這份灼熱而純粹的愛明明是那麼的難能可貴,偏偏她本人對此總是毫無自覺,不以為然。就像本丸的人將他的忍耐視作深愛的證據,覺得他這番自虐式放閃是戀愛腦的表現,他對此不過一笑置之,沒想到她這個當事人居然和那些人有相同的想法,這實在讓他哭笑不得。明明她才是那個將一切都交付出來的人啊,相比之下,他能給她的還是太少了。
「哎喲,我不就是想爭取時間嘛?我的就任日在五月,如果想保密的話,就只能趁現在離開本丸的時機才能光明正大地討論啊。」主公擺弄著手指,一臉無辜的說著。
對此,他淺淺地嘆了一口氣。其實他想過勸她放棄保密一事,只是一來他希望婚禮的事全盤按照她的意願來操辦,二來他多少明白她之所以堅持保密,除了她本人的意思外,也是因為她知道他會喜歡為本丸眾人準備這種驚嚇。這番好意讓他始終說不出勸導的話,最終還是只能默然嘆息了。
「但今天是情人節,你就休息一下吧。」言畢,他摟著她坐在湖泊旁的長椅上,然後把臉埋進她的脖子裡,微微蹭了一下。
「啊,對耶,慶祝的事……」被提醒的她還沒有說完,鶴丸便直接用吻堵住了她的嘴,直到他心滿意足後這才停下:「笨蛋,不論是慶祝還是禮物,我不是早就收到了嗎?」
如她所言,她能想到最好的情人節賀禮,便是把她自己交出去。所以,這場婚禮,本就是最棒的禮物,她又何必再費煞苦心什麼情人節呢?
「喔……」明白他的話中之意,被吻得有點恍惚的主公沉思了一會,半猶豫地開口問道:「那今年的情人節就這樣了?這不就跟平日差不多嘛?」
「是啊。不過,我很期待五月的到來啊。」鶴丸笑意盈盈地望著她,金眸倒映著她嘟著嘴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又蹭了她幾下。
對此,主公輕笑了一下,隨即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她支吾了好一會兒,臉上也泛起羞澀的紅暈,「好吧……到那時候,你就不用再忍耐了。」
這句話的威力無疑如同原子彈般直接將鶴丸的理智轟炸得一乾二淨,畢竟他本身就在蹭她了,結果她倏然提起這樣的話題,這還不是把他推進火坑裡嗎?只見鶴丸的身體微微一顫,好不容易他才倒抽了一口涼氣,勉強控制住了自己,他的聲音略為沙啞地道:「主公……你現在是想謀害我嗎?」
「我才沒有,我只是想說時機已經成熟了而已。」她悶聲地哼了一聲,對於極其害羞的她而言,能夠主動提起這話題本就是極大的進步,於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下去:「到時候……初夜時你要溫柔點喔。」
鶴丸低沉地嗯了一聲,從他下意識緊攥的拳頭可見,顯然他已進入狀態。不過,他畢竟已有三年多的忍耐經驗,對於主公白目地再三挑逗他的情景可謂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因此鶴丸很快就調節好狀態,他甚至還湊到她的耳畔旁,低沉地輕說反撩道:「那是絕不可能的,主公。關於這一點,我勸你還是早作心理準備吧。」
主公的臉果不其然一下子就紅炸了。對此,鶴丸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明明這話題是她先提起的,結果他才稍微調戲了一下,她就直接當機了,看來她的心態再怎麼轉變,她的本質始終未變。
這樣宛如白紙的她,很快就會染上屬於他的色彩嗎?
想及此處,鶴丸的金瞳暗了一分,體內的灼熱如猛烈的焰火般燃燒,可他表面卻十分淡定地繼續調戲她:「所以說,我們不如預先演習一下吧?老婆大人?妻子?夫人?親愛的?吶,主公,你喜歡怎樣的稱呼呢?」
「我不知道,你自己喜歡啦!」就像是被惹急的白兔也會懂得反咬一口,此刻的她交叉著手臂,鼓著臉,大有一副生氣的模樣,這惱羞成怒的反應倒是讓鶴丸更加心動。於是,他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指尖下女孩的嬌嫩的臉蛋滑溜溜的,他下意識便是一捏,結果引起她的抱怨不滿:「別捏了,會痛啦。」
她的撒嬌讓鶴丸嘿嘿一笑,於是他聽話地鬆了手不再捏她的臉,而是把她再抱緊些,然後問道:「吶,主公,你覺得幸福嗎?」
「只要有你在,我一直都很幸福啊。」她理所當然地回道。
「我想讓你更幸福呢。」鶴丸說著,深情的金眸下滿是對女孩的愛意,然後看著她甜蜜地露出一道笑容。
「嗯,那我拭目以待啦。」率性而天真的主公如此說道。
「好。」鶴丸笑道。
此刻二人相視而笑,氣氛正濃。然而,下一秒,不解風情的主公卻趁機將鶴丸手上的平板電腦拿回去,「那我們繼續看婚戒款式囉!」
眼看她的思緒重新放回婚戒上,鶴丸無何奈何地嘆了口氣,隨即寵溺地低吟了一聲:「嗯,好吧。」
午後黃昏,湖泊岸邊,木長椅上,鶴丸靜靜地坐在女孩身旁,女孩仍專注地集中研究著手中的平板電腦,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只落在她身上。
她說,她很幸福,即使他給她的愛根本不如她的萬分之一。或許這是因為在她眼中,那些平淡如水、微不足道的日常互動,已然是幸福的定義。
她確實是個容易知足的人。
既然如此,他自當竭盡所能、不遺餘存地給予他的全部,只為了讓他心愛的人每天都能像如今這般笑得如此陽光明媚、甜蜜幸福。
「情人節快樂啊,我的女孩。」
春日微風掠過,女孩的髮絲聞風而起,身後黃昏的橘光形成了她的背景色,鶴丸忍不住下意識輕說著,隨即便看到她的笑靨於此刻燦爛綻放。
「嗯,情人節快樂啊,我的鶴丸。」
女孩笑說著,燦爛的笑意下,夾雜著幾分羞赧。
或許,明年今日,當她再次道出這句祝福語時,句末的稱謂已然產生了變化。
老公?丈夫?夫君?
她會選擇哪一個暱稱呢?
真是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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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後記:
不知不覺刀男都十周年了呢!祝各位審審十周年快樂啊!
所以,既然都十年了,本坑的故事進度當然也得進步一下,不是嗎?
所以,我真的有去找委託去畫審審的祝裝喔!十年了,審審也終於要有圖設了呢。不過繪師最終還是趕不上情人節,我手上只有草圖,那就只能下次再發出來了。至於文末最後附上的是繪師破破曾贈給我的贈圖,這也是促使我去思考審審跟鶴丸的關係要不要進化的關鍵喔!畢竟我真的沒有當過夢女,鶴丸是我的第一次,目前而言姑且還是唯一的存在,我本人平日又是寫清水向,所以真的沒想過往R18的方向走……
本來也有想過要不要就情人節開車,但是我內心又覺得還是新婚初夜比較浪漫,所以就跑去BZZZ了,結果鶴丸的反應……嗯,其實就是遷就我吧O///O
總而言之,這篇文寫得很開心,是我這麼多年來夢元素最濃的一篇文章了。至於審審就任日要不要開車,嘛,按往年慣例其實是更新暗戀坑啦,所以到底會不會寫,這個再看吧,畢竟我要先確保不要再坑掉一年一更新的暗戀坑嘛。
如果真的寫的話,那婚禮應該也會寫出來的(感覺工程好大,會爆字,窗掉的機率又提升了XD
算了,不論如何,我們五月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