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青泉—酌酒‧醉半生

>>首部曲日落時分※第十章※灰崎

十章:崩塌的河堤會造成河水泛濫，淹沒只在剎那之間;那人心的崩塌所造成的破壞又該是哪個等級的災難，死傷多少，亡者是誰?

夏夜的風飄散著太陽的餘溫，酷熱的餘韻並未散去，明明理應如此，此時此刻地街的眾人卻感到無比心寒。仲夏夜裡，熱風陣陣，心卻冰涼。其中原因，自然是因為某人正在散發著冰冷的氣場。

自從大友告別了細馬後，他便一直沉默不語，一路上散發著生人切近的氣息，讓眾人無比心寒。一旁的漣向黑蜉眨了眨眼睛，黑蜉嘴角微微抽搐，臭小子又想把麻煩扔給他處理嗎!黑蜉吐槽著，然而大友繼續這樣生人勿近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主動向大友搭話:「王，你剛才太激動了。」黑蜉一邊低聲說道，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大友的表情變化。只見大友失神地跟著大隊往前走，完全沒有回應黑蜉。對此，一旁的漣本來想說什麼，卻被黑蜉一記目光阻止了。

「黑蜉老大，王真的沒問題嗎?」漣有點害怕地吞了一下口水，「今天的事我們要不要跟老大匯報?」

「別了，我想他只是一時情緒失控吧?」黑蜉低聲說道，「總之，現在先讓他冷靜一下。」

此後，一路上再無人與大友搭話，大友亦樂於沉默。此時的大友滿腦都是剛才細馬和伊澤的表情，胸口處似乎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大友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夜夜，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本以為心中的刺痛是因為有人提起那個混帳父親，心中的怒火無法平息，但不知為何腦海總是不斷重複剛才細馬所說的這句話。難道他是因為被細馬他們發現了自己加入地街，所以才會刺痛嗎?

大友瞥了一眼身旁的漣和黑蜉，他們是地街的人，人們口中的小混混，學校的不良少年，社會眼中的毒瘤，大眾不能接受的存在。當初下決心加入地街的時候，不就做好了捨棄光明，投身黑暗的準備嗎?而目睹一切的細馬明明都看到他打架、拿著美工刀威脅別人的模樣了，細馬卻這樣說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不是這樣的人?那他又該是怎樣的人?就連他自身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成為怎樣的人，細馬憑什麼說他不是這樣的人?

心中的疑慮漸漸取代了怒火，大友的神情亦漸漸變回昔日的面癱，對此黑蜉和漣都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看得出大友似乎在苦惱些什麼，但是他們都不敢多問，只好假裝看不見。反正，大友只要不再變成那副暴走的模樣就可以了。

夜風微溫，燈光搖曳，這一路上眾人沉默，心事重重，一如這黑夜如墨，不見微光。

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正當大友和地街的人打算去追收債務的時候，細馬和伊澤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

「夜夜!跟我回去吧!你不適合地街!」細馬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大友瞥了一眼細馬身後的伊澤，只見後者是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彎著腰喘大氣。

大友沒有理會細馬，見此細馬並沒有氣餒，他一邊扯著伊澤的衣角，一邊尾隨著大友，嘴裡開始進行碎碎念的言語攻擊。

「……王，要不要我去處理一下?」黑蜉一邊活動了一下手臂的關節，一邊黑著臉問道。這家伙真的好煩啊!他是唐僧嗎?!

聽到黑蜉的威脅，細馬絲毫沒有退讓，「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大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細馬的名言警句病是不是好轉了?不論是前幾天的偶遇，還是今日的碎碎念勸說，細馬一句名言警句都沒有說。大友瞄了一眼伊澤，只見伊澤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畏懼地盯著黑蜉，似乎非常害怕他。

既然害怕的話，為什麼不離開呢?大友疑惑地暗想著，因為放不下細馬嗎?

「隨他吧。」大友淡淡地說道，黑蜉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但礙於大友已經下令不能動手，黑蜉再不滿也只能忍了。

結果，細馬真的一路尾隨大友，音波攻擊從未間斷，就連他們去追債的時候，細馬也沒有離開半步。

「小子，你真的很礙事啊。」黑蜉強忍著怒氣，企圖心平氣和地與細馬溝通，「你不怕殃及池魚嗎?」

細馬先是怔了一下，黑蜉以為對方害怕了，結果細馬眉頭一皺，「難道說追債也會發展成先前那副場景嗎?太危險了!夜夜，你不能再待在地街，立即跟我回去吧!!」

細馬完全無視黑蜉，繼續遊說大友。見此，黑蜉額頭冒出青筋，敢情這小子根本沒有聽清楚他所說的話?啊啊，他真的很想暴揍那個囉唆的家伙，讓耳根能清淨些，他快到達容忍的極限了啊!

不知是否察覺到黑蜉的怒意，細馬突然轉身望向他，冷淡地說道:「連這種程度都受不了，你們怎能受得起夜夜?」

一瞬間，細馬身上似乎散發著若有若無的低氣壓，但這種感覺很快便散去，因為細馬早已將目光放回大友身上。黑蜉若有所思地望著細馬和大友二人的背影，再三回味細馬剛才那句話，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但又似什麼都沒有抓摸到。下一秒，黑蜉將視線放在躡足跟在細馬身旁的伊澤身上。感受到黑蜉的視線，伊澤打了下寒顫，身子更加緊貼著細馬。見此，黑蜉嘆了一口氣，算了，這樣的膽小鬼肯定什麼也不知道吧?

追債任務完成後，大友一行人理應回去地街的據點，但地街規定外人不得進入，無奈細馬就像吊尾鬼一樣跟著大友，根本不肯離開。大友向漣拋了一記暗示，漣默默地點頭，然後走到細馬和伊澤二人面前攔下他們。

「細馬是吧?再過兩個路口便是地街的據點，你再這樣跟下去會被揍喔?」漣一臉不屑地說道，「王……大友雖然讓我們不要動你們，但地街有地街的規矩，到時候就算是大友也救不了你們。」

伊澤聞言立即扯著細馬的衣角，細馬冷哼一聲，本想開口說什麼，結果被漣打斷:「今日一整天你都跟著我們，你的決心我已經知道了。所謂『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你要是被暴揍一頓，明天還能過來說服大友嗎?」

不知道漣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還是因為漣剛好講了一句警世名言，總之細馬在聽到漣這番話後，最終選擇了停下腳步。見此，大友心底裡暗自舒了一口氣。

那時候的漣沒想到細馬真的會如此瘋狂，幾乎每一天都在那個街口等著，一旦看到大友一行人的身影，他便像貼身藥膏似的緊隨著他們，嘴巴一直開開合合說過不停，彷彿不會累似的。早知道細馬這麼癲，倒不如讓他被揍一頓，揍到無法下床，這樣便能耳根清靜了。

這樣的光景維持了一星期，就在黑蜉和漣他們快要處於忍耐的極限，崩潰暴走的邊沿時，事件發生了。

如同上次細馬偶遇大友一樣，這一次依然是黃昏時分。

「喲，你就是孤為王?地街的不敗傳說?」

那一日被大友狠狠地修理了一頓的家伙一臉得意洋洋地帶著一大班人再次圍堵大友，與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對方似乎請了幫手。

「喂?不打算回應我嗎?照榮中學的大友子夜同學~」那名幫手一臉嘲諷地挑釁著大友，一旁的漣看不過眼，正想衝上前跟對方火拼時，大友一手拉住了漣。

「你怎麼看?」大友低聲向黑蜉問道。

灰銀的頭髮，一對白銀的耳釘，加上對方目中無人的口吻，如無意外就是那家伙吧?黑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灰崎祥吾，那家伙所屬的幫派跟地街有幾次過節，而且聽聞他在幫派裡的地位不低…...傳聞是個可怕的暴力少年。」

聽到黑蜉的介紹，大友眉頭緊皺，他轉身望向身後的細馬和伊澤，瞬間作出判斷:「伊澤，如果待會發生了什麼，我會拖住他們，你要抓緊機會拉著細馬趕緊走!」

聞言，率先反應過來的是細馬，他一臉不接受地盯著大友，「我不走。」

「你懂得打架嗎?」大友冷淡地問道。

「不懂。」細馬秒答。

「那你不走是想死嗎?」大友冰冷的說道，其口吻冷酷無情得讓人心寒。大友沒有理會細馬快要冒出火的眼神，而是再次向伊澤說道:「伊澤!你做得到吧?」

細馬聞言一臉威脅地盯著伊澤，伊澤有些驚慌地縮了縮脖子，然而當他看到對面那群人手裡還拿著鐵棍時，伊澤吞了一下口水，向大友點了點頭。隨即他緊緊地抓住細馬的手臂，細馬想要掙脫，無奈伊澤的力度實在太大，他根本掙不掉。

「信光光?」細馬一臉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伊澤，畢竟自從那件事後，伊澤對他基本上是有求必應的態度，未曾忤逆分毫。伊澤對上細馬的眼睛，原本還有點瑟瑟發抖的他倏然露出一抹淺笑。

「我運動神經不及你，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抓緊你啊，齋篠。」

伊澤的一句話讓還在掙扎的細馬停了下來，細馬目光空洞地望著伊澤，似乎在回想什麼。

見此，伊澤苦澀笑了。果然只有勾起他心中最痛的回憶，他才會稍微安份下來啊。想及此處，伊澤的目光也有些黯淡下來。

我知道這是你的逆麟，一旦碰觸就會痛苦萬分。所以，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站在你身旁，盡可能不去觸碰那段往事。

我不願看到你痛苦的樣子，但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帶你遠離危險，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也無所謂。

上一次我無法阻止悲劇發生，這一次我絕對要緊緊地抓緊你。

絕對，不要重蹈覆轍!

-----------------

後記:

✿小劇場✿大家一起來吐槽吧✿海常高校，見參!

黃瀨:.......

笠松:喔?難得你居然會這麼安靜呢，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嚷著能連續二次在小劇場出場?

黃瀨:我本來是有這樣的打算喔，只是看完這一章之後，我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森山:說起來真的很奇怪，黃瀨你平時就像一頭金黃犬，總是喜歡熱情地亂吠，但只要牽涉到大友的事，你都會比較冷靜，這真的很神奇。你和大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小堀:你問這個不是又踩到劇透的線了嗎?

笠松:不過我也很好奇呢......

黃瀨:咦?就連笠松前輩也很好奇嗎????

笠松:因為你每次一遇到大友的事，你的態度都有點詭異，似乎過於緊張/在乎?

黃瀨:嗯???我有嗎???

森山:一直以來都有吧?先不說最近的照榮篇，光是之前大友參與我們與桐皇的IH戰，你對大友的信任，似乎不比我們少。後來在冬季杯的時候，誠凜的每一場比賽，你的重點始終放在大友身上，難道你沒有發現嗎?如果大友在八強賽時不是在第四節才上場，你的目光說不定也會鎖定在大友身上，而非火神吧?

小早川:啊啊這樣說起來的話，我們之前開會討論如何面對誠凜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在集中討論怎樣攻破火神，或是如何針對伊月，只有黃瀨你一個人不斷在旁邊碎碎念要怎樣對付大友呢!

小堀:嗯......但是我記得黃瀨說過，他和大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們到底算不算好朋友啊??

黃瀨:哎呀......我該怎樣向你們說才不會劇透呢......(苦思)啊，不如我反問一下你們吧!你們第一次見到小大友的時候，你對他的第一印象如何?現在你們對小大友的印象又有什麼變化?

森山:第一印象?嗯......遲到大王?因為大友在練習賽的時候不是迷路遲到了嗎?現在對他的印象啊......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啦，不過我也必須得承認，他是個麻煩的家伙呢。

小早川:搶籃板球的能力比木吉弱。

森山:果然你只重視籃板球啊......

小早川:以及他和木吉利用籃板來傳球!!這一個技能真的酷爆了!我也好想學!!

森山:不、你還是別亂來比較好，這樣的傳球需要高度默契啊。

小堀:哈哈，明明大友最厲害的不是搶籃板球，但你只記得這一個嗎?嘛......我對大友的第一印象是團體合作看上去還不錯。練習賽的時候是剛開學不久吧?那時候新生剛加入籃球部，理論上與二年級隊員的磨合應該會比較生硬才對。因此，練習賽時只有擅於觀察的黑子會主動與二年級配合，火神基本上是單打獨鬥或基於本能去打配合。但是，大友一上場便是各種助攻配合，雖然中途使出絕對防守單打獨鬥了一小會兒，但大友很快又回歸大隊伍了。以一年級新生而言，撇除火神這種天賦異稟的天才，大友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我對大友的印象一直沒太大的改變，直至照榮篇的出現，這著實讓我有點吃驚。他以前是如此不懂得與人相處，他到底是怎樣逐步走成如今的模樣?我對此有點好奇。

笠松:我跟小堀的感覺差不多，大友這小子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能力不錯，算是一棵好苗子。雖然合宿時大友會跟著黃瀨一起胡鬧，但終歸他的性格還行，沒什麼大問題。至於得知他過往的種種，比起震驚，我更多的是理所當然。我不知道你們有否察覺到，大友身上一直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場，一種不屬於體育系男子的氣場。大友並不如他表面上那般陽光開朗，這一點我早就發現了。

森山:咦?你是怎麼發現的啊??

笠松: (小聲地說)因為某人跟他很像啊......咳咳，反正我就是發現了。

黃瀨:嗯~原來如此~原來你們對小大友的印象是這樣的啊~雖然我不能劇透，但我透露一下我對小大友的印象，大家可以從中猜測一下。其實呢，我一開始是很討厭小大友的喲!因為當時討厭小大友，所以還說了不少過分的話，但小大友都沒把它當一回事，所以我就更加討厭小大友了。直至後來我發現自己討厭他的真正原因，我對小大友的厭惡才慢慢消散，轉而變成現在的模樣。我也不懂得如何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對小大友而言，我不像小青峰可以用眼神進行交流，我也不像木吉那樣拯救了他，我更不像小赤司那般了解他的過去，但我知道，對於我而言，小大友是我心底裡的恐懼。我不懂小大友，但小大友卻懂我，比任何人都懂我。

小早川:.......不明白!!你說得太虛了，我完全不明白啊!!

黃瀨:呵呵，照榮篇三部曲的時候前輩就會明白了啦O///O

森山:嗯......你就不能說得再簡單一點嗎?什麼叫大友是你的恐懼啊??

笠松: (若有所思) 嘛.......反正答案遲早會出現，我們靜待此時就好了。這次的小劇場就到這裡吧，小堀，你來抽籤吧。

小堀:為什麼是我?我的發言次數也不算少吧?

森山:就是啊!!雖然純以次數來說，小堀的確較少，但按長度而言，這一次發言最少的應該是小早川才對吧?

黃瀨:哈哈哈因為小早川前輩對小大友的印象就只有籃板球啊XDDDD

笠松:喔，那就交給小早川抽籤吧。

小早川:好咧!!!再來一次藍色吧!!!(抽籤)啊......紅色......

笠松:為什麼我們總是抽到誠凜啊- -

森山:總好過抽到秀德吧?誠凜起碼還能抽中我們，秀德可是一次都沒抽中我們喲!

小堀:但我們也沒抽到秀德啊......難道這就是命嗎?我們是互相針對的命運嗎???

笠松:哪來的互相針對啦! (某人表示:冬季杯季軍賽就是你們兩隊呢.......)

END

這次小劇場海常完全沒有吐槽這一章的內容，這就是海常的特色吧(?)畢竟是偏題嚴重的海常隊啊XDDD

嘛、說實話是因為有小伙伴向我提出疑問:「為什麼黃瀨對大友的事總是這麼在意?難道黃友CP是這個坑的第三CP嗎?」於是我就借小劇場來回應一下囉~雖然黃友CP我也喜歡，但很遺憾這不是第三CP，黃瀨對大友的事總是有點過分在意，這是伏筆喲OVO+黃瀨和大友看上去感情不錯，就像好基友(閨蜜)一樣，箇中原因將會在三部曲揭曉WWW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想問:作者你到底埋了多少伏筆啊?如果說大友與奇蹟世代之間的伏筆，青峰的伏筆基本上大家都已經清楚(因為本人偏心所以很早就開始填坑)赤司的伏筆也交代得差不多(因為當時的讀者很多都是赤司粉，所以特別讓赤司早點登場)，目前就只有黃瀨的梗我一直都埋著沒填而已XDDD(是的沒錯這是另類的虐黃瀨方式AWA)綠間和紫原我並沒有埋伏筆，因為我當年站板車夫夫+紫原苦手XDDD(雖然我現在也能碼綠友綠23333紫原也不算苦手了，但當年沒有埋梗，現在也不好埋了啊XDDD所以他們2人與大友沒有梗XDDD)

那麼~下一章見~

PS:由於這次更新拖得有點久，下一章更新會提早一點，說不定這星期就會發。

PSS:我會拖這麼久的主因是，後記都是我即時碼的XDDD我要抽時間碼後記，而且還不能太短，否則顯得沒誠意。最近有點忙+lof出事要搬文，所以一直沒能抽空碼後記.......總之，我會努力再抽空更新的!!